“乡亲们,尔等可回去安心割麦。”
“多谢丞相,多谢丞相体恤。”
“呵呵,传令,加速行军。”曹老板大笑。
然而,笑不过三秒,曹操座驾忽然受了什么惊吓,徒然窜出了官道,在麦田里打了一个来回,才堪堪停下。
“……”曹操不笑了。
“……”众人眼睛睁地老大,对曹老板得意之后立即被打脸的速度表示了震惊。
“……”百姓也是面面相觑。
整个场面异常尴尬,三军也是默不作声。
曹操慢悠悠地下了马车,招手道:“三军主薄何在?”
主薄应声打马而出,下马恭敬应道:“丞相,在!”
“方才吾之军令可曾听清?”
主薄迟疑一阵,点头道:“回丞相,听清了。”
曹操白了他一眼,你就说没听清不就结了,这下可难办了。好半晌,曹操又出言道:“既然听清,那眼下我座驾践踏麦田,该当如何处置?”
主薄擦着冷汗,久久不语。
“说,该当何罪!”
主薄一哆嗦,不禁脱口:“按令当斩!”
呛啷一声,众人就见曹老板将腰间佩剑抽了出来,向自己脖颈横去。
郭嘉连忙出声制止:“丞相!”
“奉孝,莫要劝我,军令如山,身为三军统帅,更该如此!”
郭嘉劝道:“丞相!即知身为三军统帅,又岂可自戕?丞相统帅大军乃是替天子征讨四方,眼下出师未捷,怎能弃大义而顾小节,万望丞相三思。”
“万望丞相三思!”三军齐齐下跪请求。
荀攸也出言劝道:“丞相,古者春秋之义,法不加一尊,还望丞相三思!”
曹操这才幽幽一叹:“哎,既然《春秋》有法不加于尊之义,且操身负天子之重任,就姑且免这一死,然则,死罪虽免,军令如山却不容怠慢,今割发代首,以儆效尤。”
言毕,曹操便挥剑割发,又将断发高举道:“来人,速将我首传阅三军,以正军法。”
郭嘉赶忙示意典韦:“快,速取丞相‘首级’,传阅三军。”
“喏。”典韦令命,恭敬接过。
……
这件事,被百姓看在眼中,自然就流传了出去。
不过事后,曹操却单独召见了郭嘉,一见面就开喷:“好你个郭奉孝,欲求死乎?”
“丞相,何出此言?”郭嘉大为不解。
曹操吹胡子瞪眼道:“哼,吾之座驾本是稳稳当当,为何突然发狂,若我所料不差,此事定然与你有关。”
“呵呵,丞相英明,如若不叫百姓亲眼所见,又岂能叫人信以为真。”
“哼,你倒是坦诚。”
“丞相明鉴,马匹发狂自有起因,只需详细查验,便可知晓其上留有伤口,全军上下除了我郭嘉随身带着一枚步摇之外,无有二者,遂,即便我多番狡辩,主公依然能知晓真相,与其如此,不如直接承认。”
“罢了,如此施为倒有奇效,只可惜我那束长发。”
曹操感叹之后忽然想起什么,急道:“对了,荀攸方才匆匆来报,言沮授谏言袁绍起兵南下,攻我兖州,偷袭许昌,我有意退兵坐镇许都,汝怎看?”
“当得退兵,不过退兵之前,尚可一战。”郭嘉言简意赅。
“哦,如何一战?”曹操很是意外。
郭嘉嘿嘿一笑:“其实,我们可以……然后……”
“妙啊,那便依奉孝之言行事。”曹操闻言,哈哈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