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怎么办?"有人望着赵浮,一脸的急躁.
赵浮脸色阴沉的快要滴出水来了,嘴角一个劲的抽动,却蹦不出一个字来,他不敢张嘴,心中明知道这些百姓过来,不管是为什么,就绝对没有好事,更何况其中还可能有敌人假扮的,但是他却不敢下令射箭,因为这其中太多的百姓,如果真的下了杀手,就是骂名都能将自己淹死,而且韩馥也饶不了自己.
这迟疑间,眼见着百姓已经走到了城墙下,就开始将怀里的柴火丢在城墙根下.
这还要火烧广川城吗?赵浮冷冷的想着,眉头拧成了一个疙瘩,却搞不懂鞠义做的什么打算,这样子还能把城墙点燃了不成,即便是对城墙上有影响,但是城墙下面的人也不可能冲上来的.
究竟没有射箭,赵浮下不了狠心,毕竟只有百姓,哪怕是有人混杂在其中,而且哪怕是点了火,对他们也应该没什么影响.
百姓们就要离开了,就在城墙下,有人从怀中取出火油偷偷的洒在柴火上,然后扭头就走,却只有几个人,朝着城上抬头看了一眼,咬了咬牙,从怀中掏了一个陶罐,打开来里面是一点火光,拿了一张纸点燃,就丢在了柴火上,一时间火光窜了起来.
赵浮知道有人点火,但是却并没有理睬,这些人混杂在百姓之中,如果射杀的话,很难保证不伤及无辜,何况就算是着了火,也未必对城中造成什么损失,总不能烧了城墙。
但是鞠义会不明白大伙烧不了城墙吗?显然不是的,鞠义很清楚,城墙并不是柴火能烧着的,但是还是这么做了,她究竟打的什么主意?
看着火光升起来了,火焰翻卷着,火头都窜上了城墙,逼得城墙上的军士不得不靠后,不然实在是炙的受不了。
鞠义笑了,一摆手,从身后就冲出来几百个穿着竹甲,将小圆盾绑在前胸的军士,脑袋所在小圆盾后面,手中抓着一支一张多长的木叉,随着鞠义冲了出去。
“杀——”鞠义一马当先,拎着长刀,左手举着小圆盾,小心的规避着箭矢,眼光盯着城墙上。
没有人在关注百姓,鞠义的目的已经打到了,他也不是杀人魔,也没打算把百姓怎么样,只是利用一下,既然达成所愿,自然也就由得百姓自行离开了。
赵浮更不会理睬那些百姓,离开最好了,刚好鞠义和百姓交错,赵浮想都没想,一声令下,便是万箭齐发,冀州军憋了一肚子的火。
只是赵浮望着鞠义手下手中的木叉,一颗心却有些迟疑,木叉做什么用的?
忽然一惊,赵浮想到了一种可能,不由得脸色一变,心念百转,眼见着鞠义到了百步左右,却是猛地心中一动:“来人呐,去把所有的棉被拿来——”
但是此时终究是晚了,想要去军营拿棉被来不及,军士们还没有明白,鞠义已经领着人到了城下,渤海军将木叉往火堆上一叉,然后两人合力,猛地将火堆举着扔上了城墙。
火堆掉在城墙上,一时间散落的满地都是,冀州军下意识的躲闪,总有倒霉的砸在身上,被烫的烧的惨叫着,只能满地打滚,将火焰压灭,不过受伤的不少,却几乎没有死人,也是不幸的中大幸。
“长枪把火堆挑下去——”赵浮大声的吼叫着,声音已经嘶哑,火焰丢上城墙,的确是没有死人,但是城墙上这一段却几乎已经没有人了,四下都是火焰,没有人能站得住,而且还怕火焰丢上来砸在身上。
思想还停留在城下火焰烧起,鞠义那些渤海军根本冲不上来的怪圈里,却不知道火焰都被扔了上来,自古水火无情,怕火是动物的本能
“送我上去——”鞠义眼中寒光乍现,随手,人也不能例外。将小圆盾丢弃,将一支撑杆夹在腋下,借着三个军士往上送撑杆的力道,整个人蹬着城墙,三五步就上了城墙,往城垛上一站,却并没有人来用长枪长矛刺他。
心中一松,瞄准了一处空地往前一纵,甚至蹲下之际,长刀横扫,将面前的两堆火焰给扫飞了。
就在冀州军眼巴前,鞠义就杀上来了,隔着十几步,却好像一道火焰山,一时间竟然没有人能过来追杀鞠义,前后都被火焰挡住了。
冀州军开始飞快的用长枪和长矛清理火堆,就是扫到城下去,至于会不会引发火灾现在顾不得了,因为更多的渤海军冲了上来,特别是那些鞠义的羌族子弟兵,更是悍不畏死的往上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