愤愤的又瞪了刘忠一眼,老人寒着一张脸,冷声道:“甭管怎么说,他还姓刘,一笔写不出两个刘字,当弟弟的继承哥哥的财产天经地义,刘悦,一家人别闹得脸上不好看。”
嘿了一声,刘悦忽然发现自己无话可说了。
“爹——”刘忠忍不住还想说什么,只是却被他婆娘给打断了:“姓刘的,你敢再说废话,信不信我打死你——”
面对着这样的一家人,刘悦嘴角抽搐着,长长的吐了口气,轻轻地摇了摇头,眼光望向刘骏:“刘骏。你说句话,你是怎么想的,我这个当哥的和作坊之间你选什么?”
作坊是重要,但是对刘悦来说,不过是一种敛财手段而已,如果刘骏有那么一丝亲情,就是给他也没关系。
但是刘悦注定要失望了,刘骏只是斜了刘悦一眼,哼了一声:“我也不过是第一次见你,我当然会选作坊了,你就说你给不给吧。”
“哈哈哈哈——”面对着这样的质问,刘悦忽然哈哈的笑了起来,眼光扫过刘骏和老人,眼眉一挑,嘿了一声,一连嘲弄的看着刘骏:“我敢给你敢要吗?”
“我敢要——”刘骏想也不想,就吼了一嗓子,瞪着刘悦几乎是眼中要冒火了。
只是刘悦却不想再理睬他,而是望向老人,淡淡的说了一声:“作坊给他没问题,但是我有个要求。”
“什么要求?”老人眼睛一亮,不由得来了精神。
“要求很简单,那就是去周县令哪里,您只要写一纸文书,彻底和我断绝所有的亲情,作坊我就立刻送给刘骏。”刘悦直直的看着老人,心中却还有那么一点侥幸,或许还能有那么一点亲情。
老人还没说话,刘忠脸色却已经暗淡了下来,嘴唇蠕动着,却又一句话说不出来,遇到这种事情,换做谁谁能受得了。
但是老人却毫不迟疑的点了点头:“没问题,你把作坊过到刘骏名下,咱就去周县令哪里写一个文书,从今往后绝对不会在麻烦你了。”
最后的一丝侥幸也被无情的打碎,刘悦脸色阴郁下来,不由得叹了口气,看着眼前这些陌生的人,或者还不如陌生人,一点亲情竟然如此的奢侈,真不知道上辈子自己做了什么孽。
“只要你们敢要,我就敢给——”刘悦淡淡的回了一句,轻轻一摆手:“回大营。”
“诺——”军士们应了一声,刘悦转身过去的时候,便有人忍不住一脸鄙视的看着老人和刘骏等人。
这才转过身来,刘悦忽然淡淡的说了一句:“对了,忘记告诉你们了,陈留王家前些天窥视作坊,我兄弟他哥哥偷了我的原料,结果发现他的时候,已经被沉到了湖里,现在包括太守大人在内,很多人都在盯着作坊,即便是以我上千军,也还是有人蠢蠢欲动,我当然不怕,不过刘骏敢接着,我就怕他说不了几天——”
刘悦说的是实话,如果不是都顾及着他的这一千军,早就有人强行出手强占造纸作坊了,当然另一个原因是因为造纸的秘密在自己手里掌握着。
如果真的交给刘骏,如果老人真的去周县令哪里写了和刘悦断绝亲情的文书,那么或许真的会有人不顾一切的对刘俊出手,就凭刘骏怎么能应付得了那些家族,只怕被吃的骨头渣都不剩。
“刘悦,你——”老人不由得泛起一阵怒气,眼中要冒火:“你不给是吧,明天我就撞死在你的军营门前,我看你还怎么做人。”
对于老了的威胁,刘悦只是冷冷的一笑,扭头看了老人一眼,嘿了一声:“想要作坊你们就自己去拿,只要你们敢去,我就敢给,只要你去不去周县令哪里,但是我会让周县令张贴告示的,从今天起咱们断绝亲情,你们与我之间再无关系,一个作坊也值得你们这么做,我还真是开了眼。”
“你——”如何听不出刘悦的嘲讽,老人大怒,挣扎着要从椅子上站起来。
只是这时候走到门口的刘悦,却忽然回头嘲弄的看着老人,吁了口气:“忘记告诉你们了,年后只怕出不去正月,我就要随太守大人出征,到时候能不能活着回来还要看老天爷给不给脸面,我倒想看看我不在,究竟谁敢动作坊,你们尽管让刘骏去接手就行了。”
冷笑声中,刘悦毫不迟疑的出了土屋,根本不理睬老人和刘骏他们想要干什么,有些东西有命拿也要有命花才行。
“小悦——”正当满满的都是悲愤的时候,身后忽然传来了叔父刘忠的喊声:“你也别怪他们,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