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拔弩张,空气似乎一点就爆。
但不要忘了,桌上还有两位输钱高手。
既然是来“讲数”,那么这两位输钱的高手显然就是“中人”了。
东位的包子脸老员外站了起来,笑眯眯的说道:
“年轻真好啊,就是有闯劲!很多年我都没见过这么大的推牛对赌了,今天难得开开眼!白五啊,既然洪七都开口了,你怎么说?”
割喉哥,也就是白五,立刻站起来恭敬地说:“既然三爷您老都开口了,小子无有不从。”
听到白爷答应下来,胡子哥,也就是洪七便也顺势恭敬地回答道:
“麻烦三爷做个见证人。也有劳四爷给打个骰子。”
“可!换新牌!”四爷,也就是那位老文士,惜字如金。
早有荷官一般拿来一副新的牛骨麻将。
这一把只有胡子哥和割喉哥两人对赌,除了三爷和四爷两人外,余者都退到了三米外。
四爷示意两人验牌,两人倒也有模有样地验过牌,点头示意可以了。
荷官手底如风,瞬间就哗啦啦打乱牌,又穿花蝴蝶一般地洗好了牌。
这荷官的手法,很有点意思,方唐镜若有所思。
三爷看了两人一眼,两人均点头示意可以。
四爷朝着身后的美女招了招手,美女走到近前,拿起三粒骰子,倒进一个茶杯里,二话不说在空中摇了几下,“碰”的一声倒扣在桌面上。
“猜中大小者先拿牌。”四爷冷冰冰地说道。
“大!”胡子哥抢先回答。
“小。”割喉哥没得选。
美女打开茶杯,二三五,小。
“下去吧!”四爷挥了挥袖子,女子退下。
胡子哥悻悻然,割喉哥开始拿牌。
两人拿牌也很慢,仿佛每一次手里都拿着千钧重物一般,面色很凝重。
可以理解,毕竟关乎着手下数千兄弟的生计,由不得两人不慎重。
这一次两人拿到牌后,不象之前一般全都竖着。
而是一张张摸一会,扑在桌上,不让人看到牌面。
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空气沉重得快要窒息!
无数双眼睛齐刷刷盯着两人摸牌出牌。
只有方唐镜死死地盯着三爷和四爷两人。
理由也很简单,若是要出千,这里只有他两人最方便。
别看这两人是中间人,又是德高望重的样子,可方唐镜却是相信没有绝对的公正。
刚才几乎所有人都在注视着美女和骰子,但方唐镜却是只盯着三爷四爷两人。
果然,就在美女开出骰子点数,四爷挥袖的一瞬间,方唐镜隐约看到三爷的手里好像有个麻将,对,没错,就是四爷使出手法,将一张麻将牌送到了三爷的手里!
方唐镜立刻再看了一眼赌桌上的麻将,整整齐齐一张不少,谁也不知道已经有一张牌被出了老千……
正常情况下,谁也不可能一开始就算到两人会拿到什么牌,其间又会打什么牌,听什么牌。
可若是整副牌从一开始就按一定的次序排列好,那么,结局就基本已经决定。
这说明,那冼牌的荷官明显也是此道高手。
方唐镜回忆起得刚才看他洗牌的手法,果然有猫腻。
可还有一点是说不通的。
若是结局已经注定,又为何要换牌?
这岂不是多此一举?
唯一接近桌面的四爷已经退了出去,站在两米外看着两人,一副公正无私的样子,谁也没法怀疑到他。
三爷并不赌这一把牌,他为什么要拿这一张牌?
荷官,三爷,四爷他们暗中配合,是想帮谁赢下这把牌?
再看拿到牌的两人,绷得紧紧的脸上都浮现出了喜事,这就怪了。
若是事先做了牌,那么应该有人欢喜有人愁才对,可现在这两人都好像胜券在握的样子,这就相当诡异了!
麻将不可能双赢,除非摸到最后没有人胡牌,但也需要重新开牌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