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么你,你还是不是个男人,难道一切都要听女人的吗?”罗虎一句话惊醒了赵兴。
对,为了爱人的安危,就算她以后怨恨自己又怎样,难道让她留在南京受鞑子的侮辱吗?
赵兴一咬牙,他决定与罗虎一同行动。就这样,二人分开,各自对付各自的女人。
罗虎急冲冲往家里赶,一路上他明白了这女人就是感情动物,关键时刻还得是男人来主导一切。
回到在南京的临时驻地,罗虎推开门走进内院,见费珍娥正在断断续续的炮声中看一本《烈女传》。
罗虎心道:这个时候了,你竟然在看《烈女传》,你要给谁当烈女,你男人我可没让你为我殉葬。
罗虎上去不由分说夺过了费珍娥的书狠狠仍在一边,道:“走,立刻走,我不想听你说任何理由。”
费珍娥被罗虎的“蛮横”吓了一跳,道:“你这是怎么了,一直好好的,怎么这样对我。”
“我不能看着你死,你心中只有那些朱家人,你眼中可有我的位置。”
费珍娥听到罗虎这样说,立刻眼泪就止不住了,她委屈,她把身子都给了眼前这个男人,没想到他还要问这种话。
“不要哭了,如果你爱我你就应该知道,这世上没有你我不会快乐的,所以跟我走吧。”
罗虎说罢上去要拉费珍娥,不想她躲过了罗虎的手,转身在床上的针线筐里拿出一把剪刀,正对着罗虎。
罗虎真是气不打一处来,他也急了。
“你真是和朱家人一样,认死理,进了棺材也不落泪。”罗虎高声喊着,他要把长久以来的郁闷都喊出来。
“朱慈烺认死理,朱媺娖认死理,就是死去的崇祯……”
罗虎把朱家人都控诉了一遍,当费珍娥听到罗虎提及“崇祯”二字的时候,费珍娥彻底暴怒了。
“不要说了,不是你说的那样……”
费珍娥的声音很大,她不允许罗虎诋毁崇祯皇帝。
“难道不是吗?自己死了,在歪脖子树上一吊啥都解脱了,可江山社稷呢?黎民百姓呢?那些在东虏铁蹄下的人都要剃掉头发,换上胡服,在异族面前永远当个卑躬屈膝的奴才,难道这不是他崇祯的错?”
“别说了,别说了。”费珍娥捂上耳朵,虽然一年来她几乎要把崇祯皇帝忘记了,但是当自己男人提及的时候,她很快想起了从前的事。
罗虎也不想看到费珍娥这个样子,他走上前来想安慰她,但是费珍娥再次用剪刀对准了他。
“你不要过来,我恨你……”
罗虎没有停下脚步,在这一刻,他也很想知道,费珍娥是不是真的爱他。
“不要过来,你听到没有。”费珍娥喊得嘶声力竭。
“你从前就想杀我,不止一次,如果今天你真的忍心,就把那剪刀捅向我的心窝吧。”
罗虎慢慢走近费珍娥,只见她已泣不成声,眼泪大颗大颗地流下来,她不断地摇着头,示意他不要走近,不然自己真的不知道会做什么。
罗虎已经无所畏惧,今天他要彻底降伏这个倔女子。
罗虎站在费珍娥面前,用手捏住了费珍娥的手腕,力气并不大,保持了适度的温柔,然后他一根根掰开费珍娥的手指,把剪刀夺了下来。
整个过程费珍娥只是哭,什么动作都没敢做,她怎会伤害罗虎,话说一日夫妻百日恩,二人早就生米变成了熟饭,那份感情实实在在,是单相思的爱恋比不了的。
罗虎拥费珍娥入怀,紧紧抱着,放任她去哭,有多少痛苦都哭出来。
费珍娥真的在大哭,梨花带雨,甚至用嘴巴咬住了罗虎肩头,她狠了狠力气,终究又不舍得,然后渐渐声音越来越小。
“走吧,跟我去台湾,你放心,我已经给赵兴打了招呼,公主和我们一起走。”
费珍娥什么都没说,只是被罗虎牵着手上了马,然后在亲兵的护卫下,朝龙江船厂奔去。
到了龙江船厂,上了辽宁号之后,罗虎才发现赵兴早已到了,他急忙问道:“公主呢?”
“一直哭哭啼啼的,我把她关在船舱里了。”赵兴回答说。
“过分,你们太过分了。”费珍娥推开二人朝船舱奔去。
费珍娥走了,罗虎笑嘻嘻地拍了拍赵兴的肩膀,对他道:“有你的。”
赵兴脸上一副悲悲戚戚,道:“她以后很长一段时间都不会理我了,把她带来的时候哭的可伤心了。”
“总比让她们姐妹俩留在城里等死的好,不用自责,咱们赶紧走吧,这地方早点离开为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