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萧嗣业却并非那么想。
此番回到阔别多年的长安,见识了关中富庶长安繁华。
那种钟鸣鼎食纵情豪奢的生活,早已使得他深深入迷。
再回定襄,实在是逼不得已,就算自己肯舍了面皮,可终归也得找个借口吧?
怕苦怕累,所以不愿回定襄?
他说不出口,也做不出。
若是不想留在定襄,而且有充足的借口……
萧嗣业眼眸之中寒光闪烁。
雁门关守将就站在萧嗣业身后,眼看着远处薛延陀骑兵已然乌云压顶一般奔袭而来。
而关下的突厥人依旧混乱哭嚎,当即下令道:“打开关门,五百骑兵出城维持秩序,然后放突厥人入关,若有争先破坏秩序者,格杀勿论!”
突厥人乃是大唐一手扶持,突厥人眼下是大唐忠诚的盟友。
不可坐视其被薛延陀屠杀而漠然不理。
“诺!”
副将应了一声,就待转身去传达命令。
“不行!”
萧嗣业蓦然出口,制止了那副将,而后看向守将,道:“不能打开关门!”
萧嗣业蓦然出口,制止了那副将,而后看向守将,道:“不能打开关门!”
那守将一愣,奇道:“这是为何?您乃是陛下敕封之单于都护府长史,突厥人便是您治下之民。”
“眼下薛延陀就在咫尺之外,再过一会儿便抵达一箭之地,若是此刻不放这些突厥人入关,难不成坐视其被薛延陀屠杀?”
“到那个时候,末将纵然要背负坐视突厥人惨遭屠戮之责,阁下怕是也难逃失责之罪!”
萧嗣业吸了口气,心念电转,沉声道:“吾又岂能不知?可实在是没办法!这么多的突厥人,乱哄哄的人喊马嘶,你可知其中是否有薛延陀的细作?”
“即便没有薛延陀的细作,可突厥人毕竟是突厥人,吾乃单于都护府之长史,与突厥交往多年,深知其不可驯服之野性!”
“突厥祖祖辈辈都在不断的攻击长城,亦曾数次绕过雁门关深入河东腹地烧杀抢掠,甚至一度之地渭水之畔,距离长安咫尺之遥!”
“谁敢保证,这些突厥人入关之后,不会趁机作乱,夺关据守?”
……
“荒谬!”
那守将都快要气笑了,怎地朝廷出来的这些个年轻官员,就没有一个靠谱的?
先前有一个李愔,还是个王爷,结果单人匹马就敢前往马邑。
更搅合得北疆乱成一团,现在又出来一个萧嗣业,满口歪理信口雌黄,简直不可理喻!
“突厥人乃是大唐子民,为大唐屏藩北疆,抵御蛮族。若是此刻坐视盟友将要遭受屠戮而不管,你让那些依附于大唐的其他胡族怎么看?”
“大唐之威严何存?陛下之威严何存?”
那守将瞪着萧嗣业,一脸不屑。
这么浅显的道理都不懂,还特么世家子弟呢?
草包一个……
萧嗣业目光炯炯,厉声道:“胡涂之至!将军,此刻雁门关上下唯有兵马五千,你可知关下这些突厥人有多少?起码六七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