樰槡眼中红芒闪过,却很快被她压了下去:“您不用多说,我奉主子命令守着你……”
但她话语一转,却已经换了另外一个更加生硬的声音:“看守就看守,说的那么好听,虚伪。”
樰槡回道:“主子说的的确就是看守。”
血葬抢过身体说道:“那就是你们两个都虚伪。”
棺材里面那位狠狠道:“血葬,不准这么说哥哥。”
血葬马上应道:“是。”
棺材里面那位似是感叹道:“你们两个回来了,日子都没那么无聊了。”
“樰槡,我记得,我也是你主子对吧!”
樰槡应答如流道:“血葬也并不认为我主子就是她主子,之前不知道追杀了多少回呢!”
“哦~”
樰槡神色一变,这次却是自己主动让出来让血葬说话,血葬生硬道:“把主子搞成这样,她活该。”
棺材里面那位很快就也恶狠狠道:“对,活该。”
罪冷冷道:“不过,之前就算了,该讨的账我自己来。”
血葬:“是,那姓云的是该主子自己收拾。”
罪道:“姓云,改名字了吗?”
说到这,他的声音一下子就变得阴恻恻起来,原本渐渐弱下去的各种声音再次响起,血液滴答滴答地,又染红了几处台阶,到了最底下的地面上。
樰槡叹了口气,再次把血葬的意识给压了回去。刀身发出蒙蒙白光,把那一切的异象给压下。
过了许久,棺材里面才传出有些闷闷的声音:“她现在叫什么?”
樰槡道:“姓云,云亦可。”
“亦可,云亦可,嘿嘿……她改名字了我都不知道,怪不得,最近更算不到她的行踪了。”
“嘿嘿嘿,她就是为了躲避我才改的名字吧!哼,想得美……”
樰槡想了想道:“也不一定是这样,不然我家主子早就改名字了。”
她这话其实还有另外一重意思,就是你在她主子心里根本就没有那么重要,不过还好罪没想到那层去。
他又笑了几声最后才反复把这个名字放在嘴里琢磨了几遍道:“云,云亦可。亦可,云亦可。这名字,也还可以吧!”
说道这,他似喜似叹:“的确像是她取名的风格。”
樰槡也道:“我也没想主子她给自己取名字都这么随意。”
血葬突然冒出来道:“是啊!当初她在冬天看见了一颗桑树,就叫你樰槡了。”
樰槡,樰槡,也就是落了雪的桑树。樰槡自己倒是很喜欢这个名字,对于血葬的话也没什么计较。
虽然她刚刚的那话罪没有接,但总归没有了之前那么闹腾,血水不再往外流淌,台阶上的很快就被道道符文吸收,只余少部分残余到地面,和那些暗红色的血垢融为一体。
与此同时,君颜看着即将蔓延到自己脚边但已经停下扩张脚步的血液,松了口气。
看着里面逐渐恢复正常,君颜也不敢再多留,缓缓退出,忙不迭地离开了这处大凶之地。
君颜没好气道:“下次你再怎么威胁我,我都不来了。”
孟小小随意“嗯”了一声,那态度,要多敷衍就有多敷衍,所幸君颜现在心里乱的很,也没功夫和她计较。
而外面的孟小小意思回归,微低下头来,对着身前那个突然出现白衣男子的背影道:
“君上,刚刚也就看到那些了。”
云上头也不回道:“我知道了。”
孟小小:“那……”
云上反倒有几分解脱道:“至少她不是真正的死了。”
“人还在,以后我总能找到她的,无论她是在这里还是其他地方。”
没想到云上会说出这样一番话来,孟小小也只能道:“君上说的没错。”
自从她知道云亦可可能没死后,她对于她之前的死就没那么伤感了。但却还是想找她算个账的,心里还是有点不怎么舒服。
看到云上这么说,她心里不由得有了几分期待,但又暗暗叹息,也不知道她能不能等到那天。
只希望那姓云的不要太别扭了。
云上道:“我会准备一下,那件事罢,我会离开这里,去别的地方。”
他这话让孟小小心里一惊,她可是知道,这离开就是真的离开这个世界了,以后就不知道什么时候再见了。
孟小小忍不住道:“可是君上,这些黑雾还并没有平息……”
云上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这让孟小小没有把下面的话说出来。
毕竟云上并不是这里的人,也并没有留这这里帮她们抵御黑雾的责任。但他如果就这样走了的话,以后黑雾再犯,又不知道会死多少人……
为了那些人,孟小小也不得不开这个口,她涩声道:“君上,你能不能……”
云上抬手做了个停止的手势,打断了孟小小接下来要说出口的话,只听他道:
“等那罪要出来时,她总会来的。”
等她来了,他自然也会在。不过那时候估计已经到了最后的时刻了,但能得到云上这句保证,孟小小已经知足了。
她内心安定了许多,躬身行礼道:“那就多谢君上了。”
只听孟小小道:“不过既然是这样的话,那君上你只要在这里等着就行了。”
云上淡淡道:“可我不想等。”
孟小小马上就转换语言道:“那就预祝君上早日心想事成。”
云上只是点了点头,没有再说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