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绳听明白了,眼前这胖胖的看起来挺富态的人,实际上一肚子坏水,竟是敲诈自己钱财而来。看他有持无恐的模样,似乎真的掌握了自己的命门一般。
这可该怎么办?
郑绳心思电转,想着如何应对他的办法。
“这位掌柜说笑了。”郑绳硬着头皮道:“烤面包并不赚钱,小老儿呆在家中无趣,才来这儿开个店,纯属闲得无聊时的小打小闹,哪里有赚钱之说?”
程义聚信心满满称道:“你骗得了别人,可骗不了我。要知道我也是做生意的,凭眼前排这长的队伍,我就知道,你们每天的收入不低于二两银子。一年收入少说也有七八百两。你放心,我的胃口并不大,我只要你们三百两封口费,你看如何?”
“三百两!”郑绳心中一揪,好象被王八咬了一口。这可是三百两,整整半年的收入啊!他一张嘴,就要这么多,心真黑,黑得打着灯笼找不到路。
郑绳无奈下了逐客令:“掌柜的说笑了,小老儿小本经营,哪能拿出这么多银两?我现在正忙,没有时间与你闲谈,掌柜要是没事,就请回去吧,这儿不欢迎你。”
程义聚知道他不会轻易给自己这笔封口费,可是谁让自己拿住他们的七寸呢?给也得给,不给也得给,这事由不得你作主。便道:“我把话放在这儿了,给你们三天时间考虑。三天以后,我再来时,如果你们满足不了我的愿望,你们就一文钱也不用出了,等着打官司就是了。”说罢,甩起长袖子,不管不顾地扬长而去。
原地只留下目瞪口呆的郑绳,望着程义聚远去的背景,他的话如同一条毒蛇,盘踞在郑绳心中驱之不去,给郑绳留下了深深的阴影。
三天时间,太短了,短到无法想出对付他的计策。
这事等郑封回来,一定要讲与郑封知道。他点子多,应该能拿出对付他的办法。
接下来的时间,郑绳虽然烤着面包,却心不在焉精神恍惚。虽然他要的三百两,以郑家现在的家底能拿得出来,但这笔钱不是小数目,仅凭他一张嘴几句话就送给他,郑绳心有不甘。
敲诈,这是赤果果的敲诈。
郑绳心头在滴血,怎么自己做个小生意,竟然惹来这么多的麻烦。先是尤二毛前来捣乱,现在又来了一个程义聚。来的人越来越狠心,胃口越来越大,还让不让人活了?
寅时到,郑封从县学下学,赶到东市。看到爷爷哭丧着一张老脸,脸上的皱纹更多更深了,一幅愁眉不展的模样,郑封就知道爷爷又遇到了解决不了的难题。
“发生什么事了,爷爷?”郑封站在店铺门口,帮着翻面包烤面包。
郑绳一声长叹:“唉——都是老天造的孽,今天程义聚又来了,他向我们要三百两银子。三天后,如果我们满足不了他,他就准备将我们告到县衙,让我们打官司去。”
听到程义取的名字,郑封瞳孔一缩,咬牙切齿道:“又是这个王八蛋来捣乱,想我郑家好欺负是不是?真是给脸不要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