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伏兵!”北城凌青也渐渐退身到据传府及北城府残余的人所费尽千辛万苦而筑建起来的坚固防线之后,洒脱不在的脸上,一阵疲倦,但俊秀的英迈仍旧不易屈服的透出一股冷峭而居的犟性,即使是万千杀戮加身,也不会轻皱一下眉头,所以当有人发出警惕的提醒时,也预感不妙,沉静稳健的说道。
“陈大人,您说,这座府邸里的危险,是否就是他们最后的依凭,如果抵过这一轮的攻势,我们又否能够一偿宿愿嘞!”处于刀光丛中仿佛艳若桃李的北城府女官若幽艳,盈盈娉婷的说了一声,将各自的隐忧从她馨蕴若檀的口中说来,极具顺服,原来她的见解也不比那些高瞻远瞩的须眉男儿逊色多少,而且此刻的艰深加剧了她的说辞,令越发深邃的严峻形势,变得有理有据起来。
据传府的皇昏庸还是一脸的平和,仿佛不起波澜,处变而不惊,诸人的担虑,他丝毫不放在心上,反而在犹豫悬在中天之际那支可俯瞰当世寰宇的手,能否为这一番不值得的险况,雷霆万钧的发出,也许这就是他的骄傲,也是具有信服之力的高倨姿态,或许所有人都在期盼他能够出手,但他的巍巍高傲,岂是轻易就能贬低的,他也在遗憾未能与当世最负盛名且具有“未销”之称的北静荒厄交手,是为凭生憾事。
处处透着险恶局势的台场,满目疮痍,堆积如山的尸体,浓烈着硝烟弥漫的血腥之味,被涂染的阶梯及台墀,充斥着血色斑驳的痕迹,若不是阔敞的平地,分散了各自的残破景象,看起来如是战场的酷烈,将满处的血腥荒凉,映衬的丝毫不差。逐渐收拢战局的名动宅府兵,已经占据上风,他们阴森厉怖的开始清理台场,无论敌人如何的狡诈厉害,都将消弭在彪悍如虎狼之旅的鳞甲里,结束这场足以改变政局的血腥风波。
“杀…”渊渟岳峙,也然酷削的于靳顶着久违的一丝期许,站在北静荒厄身边,气势铿然,似江河滂湃的激昂,将立于苍穹之下的一丝落拓,磅礴爆涨,他这一声远远的传发出去,竟然声震寰宇,极是亢扬。随着阴霾覆盖的上空,疑似震塌下来的狂戾风暴,隐藏的那丝杀魂竟然瞬间并爆发了出来,无数箭矢夹杂着怒吼的鸣镝之锋,从四处巍巍高耸的山墙之后,铺天盖地的射将而出,渐如雨下。原来括易一室的杀招就在此刻不得不发的暴露了出来,密集如星尘的箭矢披靡的似一层黑云,隐隐瞧来的险惧催逼之势,竟然激烈的呈燎原之火,一发而不可收拾,逐渐逼来的压迫瞬间并罩住猝不及防的诸人,这种渐渐沦为刀俎之下的屈辱之感,已经仿佛似蝼蚁一般的渺茫,看来想要覆灭名动宅,他们恐怕都不够资格,高举起来的屠刀,不可避免的将头颅伸了出去,结局也然明显。
“呼!”按剑而立的虚玉溪轻轻的吐出一声颇为轻蔑的不屑,他睹着密集群射而来的箭矢,精厉的眼中一阵恓惶,他的山门已经沦为这场政局之争的筹码,经此一役他的修为将停滞不前,因为纵使能躲过这一轮较为残酷的血腥杀戮,他的心境再也不能平复了,无法重新遵循师尊谆谆善诱时的功法之道,延续深远如水波不兴的常态,他的“刺鱼而歌”将是一句空谈,既使是再一次泛舟湖上,也不能洒脱飘逸,面对万法自然的天籁,而舞剑而歌,所以此行就是一次平凡的俗事之举,他本以为能精进修为,孰料竟然是这番坚厉的局面,不禁感慨万千,有些黯然神伤。但他既然不俗,那么这柄纵横当世的剑岂可如此轻呼,孤陌的脸上一片笃定,竟然凌空一划。仅闻“铿”的一声,那如是如臂使指的剑,爆出一阵犀利似耀眼般光彩夺目的光华,将劈开鸿蒙之中的阵阵阴沉,坚韧不凡的劲扬使出,竟然刚猛而酷削,极是精彩绝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