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静荒厄与铁铉横对视一眼,相互也明白各自心中的担虑,但事已至此,那怕冲突不断,也总比暗流涌动来的更为险峻,所以不惧威慑的叱道:“陈兄不要忘了这是在大名府!”
皇昏庸显然知晓这不足以罪证,公然的并制衡名动宅,这幅图的契引此刻才刚刚开始,所以未免陷入先被遭受攻击的命运,他也是深知现在的他们还不能独自抗拒括易一室,唯有在众人都联手对抗的时刻,才能不顾虑的雷霆出手。北静荒厄的冷冽虽然色厉内荏,但却仍旧不容小觑,顿时稍稍避其锋芒,淡漠的道:“北静兄殊不知北城府的这幅图有些欠妥,如果别有用心之人,将此事禀告君上,你们大名府能够洗脱嫌疑,为自己辩白么。”
“那又如何!”北静荒厄凌然不惧,他胆敢接受这幅山河疆域图图,并也做好了最坏的打算,既然朝堂猜忌他们,也不是什么秘密的事,但此刻公然的挑衅皇权,当世仅有名邺一人曾做到过,如今他“北静未销”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就是置之死地而后生,背水一战,结果如何,孰难预料。当皇昏庸说道其中的厉害,顿时激发了他心中的愤慨,并讥诮的回道。
“既然如此那么此图恕我不能让你们接收。”皇昏庸轻瞟一眼缓缓展开在四名侍女手里的庞大画卷,平淡的如同闲话家常,有条不紊的字字铿锵有力,毫不退让的道,“不然我据传府何以立足于大陈朝堂。”
这座隐含伏卧之势的场台,岿然屹立,巍巍然如渊渟岳峙,十分的深邃,然而此刻透出来的萧杀如卷,紧促了本就繁琐的场地,让它无时无刻不散发出被洗涤的繁华落尽。
“陈兄先慢动怒。”人群中北城凌青沿着台阶走出,来到若幽艳的身旁,他俊秀的双目先是与这位淡恬若素的女子对视一眼,才面对皇昏庸及北静荒厄二人,劝解的说道,“此礼确是我北城府送出的大礼,但似乎太过明显、突兀,但这仅是一幅图而已,掀不起什么的大风大浪,如今逢北静先生大喜之日,如何在这等期许的时刻大煞风景,如同焚琴煮鹤,不如小弟来提议,将这山河疆域图改为社稷疆域图如何。”说罢对并肩而立于一旁的若幽艳一晤,低声细语的问道,“师妹你的胭脂可有带身上。”
若幽艳俏皮的一娇羞,将一抹醉晕渲染,她缓缓抬起手腕来,一个圆形的红色小盒摊开在掌心,十分的脆生又醒目。
皇昏庸五味杂陈,他这是骑虎难下,虽是驳不了颜面,但他本身就代表着巍巍的皇权,北城府这一手笔令人摸不着头脑,一直以来北城府的家主从未表明心迹支持他据传府,仅有其少主北城凌青识得时务,但看他偏帮名动宅,一时不知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并静心以待,等候着此人究竟有何惊人之举。
北城凌青从若幽艳手里拿过小巧别致的红盒,小心翼翼谨慎的打开,只见一抹晕色豁然映眼帘,如天光骤亮,调和了本就炎黄的颜容,变得凄迷又铅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