陡峭的石城高耸如坠云霄,不消片刻巍巍险峻的崖壁之上,趁着山高云阔的遮蔽出现两道飘忽似鬼魅的身影,在悬空的峭崖陡壁,扶云之上,他们矫健如猿,十分敏捷,将这座扼制关隘的必经之所,翻山越岭如履平地。
这被誉为西府边陲的石头城,?全长约三千米,中段几块突起的红色水成岩,酷似丑脸,故又称鬼脸城。此地原为楚威王时期的金陵邑,筑于楚威王七年,东汉建安十六年,吴主孙权迁都至秣陵,在石头山金陵邑原址筑城,取名石头。它扼守长江险要,为兵家必争之地,故有石城虎踞之称,然而经历战火的淬炼,没有改变此城的险要,反而使朝代更替,换了许多的称谓。?而此刻攀崖入城的就是被隐藏在军旅之中堪为佼佼者的“从戮营”兵士,他们都是百里挑一的精毅之人,一经召唤并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的出动,连统领他们的将领此刻都不知道,此时此刻竟然如游走的壁虎攀爬在石城的崖壁之上,无不令人赞叹其彪悍及雷厉风行的速度。
沉寂如死的山脚下,萧从戮仰起首来,那两名“营士”带着绳索攀上巅崖,为的得是铺上入城的一条隐密之路,他们本就是不宜暴露的前朝余裔,此番觅得机会,却是这般的偷偷摸摸如同鼠辈,不禁唏嘘感叹,世事无常,他们很想凭着正大光明的身份进入这座古城,但是以现在尚不足以的实力,却是力有不逮,只能行如此之行径,来弥补一下此刻不甘隐殇的心。
驻守此城的人,并是名将鲁广达,但他也不在这里述职,这也是为避开他,选择此刻入城的缘由,然而名动宅里的风波已经开始,不论他们准备何时来到,都可以逆转局势,因为北静荒厄给了他一个不能拒绝的理由,那就是当括易一室被覆灭后,接替他们的并是这足可割据一方的“从戮营”。
“北静兄啊,你殊不知萧某有些犹豫啊,若任凭你们被覆灭,我再行接手,怕也可以重塑当初北城的行径,但君子之交且可如此践踏的,我今天就还你的恩情可否!”萧从戮繁杂的思绪,自眼底流窜到酷削的脸颊,将他在城墙下的空虚抽离,一阵的喃喃自语,细述着无尽的恩怨纠葛,他对着天高轮廓的城墙边上依稀可见人影幢幢的窜动,并冷峭的说出一丝落寞来。他与北静荒厄不过是萍水相逢,但却很是投契,因为他们是一样的人,为了心中的执念,可以不惜一切,若不是国破家亡,落魄至无家可归,他也不会被其所施展的援助之手,从而在艰苦磨难中爬起,组建了这样一支堪可比拟以一敌百的劲旅。虽然那时的北静先生仅是一个稍有所图的功利之人,但是那份雪中送炭的温情却是实实在在,如今他也陷入危难,自己又怎能不伸出援助之手,如果此番他还了这份情义,那么多年的夙愿,今日可以一朝实现。
北城的事迹可以效仿,这就是他答应北静荒厄启用“从戮营”的代价,因为此役过后,他们不再是大陈的隶属,多年的蛰伏等待的就是此刻的倾巢而出。
闲逸的徐先渐避过光阴荏苒的直射,进入一片阴翳的区角,恰恰如一位倦怠的旅客,需要一块栖身之地,来暂时休憩。
楚室晓稍稍有所动容,他明白此人也是如裘阎一般,并非是泛泛之辈,甚至可能更为阴险,所以警惕性的巡检目光,搜寻着潜在的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