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的水色天光,唯有湖心亭来,相映成趣的河堤轮廓如幻,被秋意浓减,添了几笔疏落,这里并是离西府石头城数里如秦淮河畔雕梁画栋的霁楼,当年武帝入戍边陲,进驻这里时,为表彰功绩,所修建的楼舫,而且仿造钱塘的观潮,筑建一处湖心亭,座落在外引秦淮河水作护城河的高基湖堤上。
这座“霁楼”也是秀丽,不但廊台水榭,穿凿附会,加上石城披坡的险峻比衬,柔美如烟波浩渺,袅袅婷婷,竟然将临烟朦胧的晕色,涂抹的旖旎乍现,但随着孤清般如表露心迹的寂寥,深邃了冷冽,此处也就淡了几分的闲逸。
自湖心亭看赏,相连的护栏廊道,多了许惆怅的情绪,两三点稀疏的影子投映在水里,青青的分离碎折,不消片刻这些细细碎碎的影子拼凑,慢慢的就形成了两道人影。
人影如梭,道是轻盈,石板依旧,把这往昔痕迹的铺陈留在了脚下的蹀躞小步里,亭还是亭,人却也悲古苍凉。
“好一处的清丽所在,妙趣横生,不落凡俗,但是难得的清静!”打破这片孤寂的令人窒息的浮光掠影,而那一缕轻衫所居恬的人,将此刻的泠泠焕彩,赞叹的如同剥离青苔皮藓般的道,他的一句话,囊括了所有的支离破碎,变成陶冶性情的一次熏雅,原来他还闲适的很,如果不是觉得百无聊赖,拖累了脾性,似乎他早也拂袖离去。当映照在湖里,重叠若素的浮萍遮蔽了人影的轮廓时,恐怕也油然而生一种被吸引的错觉。
“的确如此,但是有甘兄在,我怕是闷不死的!”亭中一位背影深沉的人,转过身来,卓然超凡的一挥,透出一股朴实的默趣,他孤傲的秉性,随着不染尘俗的情绪,让本就清秀的地方,不甘平凡。
“十三霜点披带行,犹有沥刃尽寒铸。”那位默然冷倨的人就是儒雅称为的甘修雎,当他来到此处湖心亭时,随即出现的人让他不禁吟出了这样一句的妙喻,亭前的荒漠,就是那样的冷硬,这份懒懒散散的心境,还有寡淡如水的说辞,顿时把那亭中飘逸敞怀的人给衬托,显得如此的突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