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支纤手翻腕,慢慢的折转回来,原来是去拿一片枯黄的落叶,一叶而知秋,恰时节又逢悲意,虽然秋意浓郁,但是现在的时刻,却仍旧舒朗明喻,不甚欢畅。
那拿落叶的手,是一个眼笑眉舒,明媚如月的女子,现在回想起来,她的模样似乎还依稀记得,及待触摸,也显得如梦如幻。临近的出檐楼下,就有一个孤陌的人,遥望山川的枫红覆盖,感知初入秋季的一丝征兆。他就是冷昔衅,而那个执树叶的女子就是一代宗师,号称“天下四绝”之一域肄曦的女儿,域小阴,然而她已经去逝,如今却徒留一丝英魂,叹秋而思伊人。
冷昔衅早年与华寻恒交厚,以致后来,大光明教初建就也邀他入教,几番蹉跎,才偶然去过西域,殊不知这一次,并是永远,不但挫败了倨傲的少年心性,也留下了他的一生情感,从不及羁绊的秉性,竟然有所牵挂,后来身为宗匠的“域肄曦”震怒,出手毫不留情,不但打伤了他,还逐他出西域,所以今日他看到山上一片品红的颜色,知道秋意要来了,来的突然也适中,不易察觉,也悄然而至。现在选择出世,也是一颗不羁旅途的心,还放弃不下,这里是一处行人的廊庑,隔着街口,来往的人群也不能打扰他沉绽的心思,既使远处的山峦还是那么的疏落几笔,但却映照了他独自一个人的孤郁,形单影只,经历日头的初晓,仿佛对卓成三人。
一直以来他都选择避世无居,随性漂泊,遍地走过,也许这是一种寄托与转移,但仅有他自己能明白,此刻的心境不在宁静,就连廊下的暂时栖息,顿时荒漠的似滚滚尘飞的流沙,湮没无形。
“冷兄…”繁闹的街市突然传来一声爽朗的问候,一听犹如故人归来,熟悉的竟然如臂使指,不禁悠然的疑似焚香弄鹤,极尽一瞅。
“踏踏…”笃实的脚步声,烦闷的顷刻就打扰了街道此刻的平凡,冷昔衅堪堪陶冶的性情,被这一阵如搅动一汪池水的波澜给惊动,若不是还存有一颗甘愿沉寂的心,恐怕早也燃眉骤起,闻听他抚平了内心所牵挂的羁绊,一脸肃然的道:“早知你不甘寂寞,如今却也蛰伏而出,那么不知道,此次又凭借的是什么?”
“哈哈…”街上传来的明朗笑声,大智如愚,堪堪比拟的了涅槃而重生,那份亲和的感染,如病魅一般的缠绕着你,只见喧闹的街上走来三个气度不凡的人,那一袭旧衣所披星戴月的人,就是这一声舒朗的笑所发出来的人,竟然是洪熙。而其他两位,一个背负着粗如儿臂的铁链,衔接着一柄大剑,若不是这柄剑的锋利,让他英武雄浑,恐怕根本就没有人会在意其本身,极具厉势。
另外一人,儒雅修饰,走在街上,犹如一介书生使然,不管天晴霜雪都是一副悠然摇扇的模样,一见冷昔衅,徐徐的道:“兄长,今日我们又聚首了,我们也是好不容易才请的动‘手勤’出山,此次又不知请不请得动你喽!”他这说的异常情真意切,那一声“兄长”,如似万千情结都纠缠在其中,不能割舍,也无法言述,唯有一声轻唤,才可表达,这个中的滋味,外人怎么能体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