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旧的灶头,炊烟袅袅,楚室晓抱着一只瓦甑,从室外的溪边取来一些清水。渐渐恢复的身体勉强坚毅,这座废弃的房屋,还有几件破旧的衣服,他洗净了,换下满身血污的衣衫,恰好此刻觉得饥饿,并拖起疲累的身躯,打算煮些东西裹腹。
放的发霉的柴火在灶洞里,“噼噼啪啪”的燃烈着,昏暗的室内,犹如荒漠的穴窟,沉沉的透出一丝剥离的生气,若不是一汪清水,还存有一泻流光的绯色,兴许这一刻的烦恼,还是沸煮在也锈迹斑斑的铁锅里,薄任的皮被火势烧红,隐隐还可以看到往昔这家人,动着翻滚的菜肴,温馨如暖的恬美,并非此刻孤身一人的形单影只可以相比的。
“绰儿啊,不知道你在哪里,你饿了么。”楚室晓蹲在灶头,自在那里支颐而呆,淡恬的脸上映晃着摇曳的火焰,此时他莫名其妙的想起一直陪伴他的孩子,相依为命的情谊,度过了许多难忘的日日夜夜,如今劫后余生,并惆怅哀咏。
上岘印自那日把他带到这间残破的屋子后,就消失无踪,仿佛他从未有来过一般,这平静的日子持续了几天,荒荼的磨去了楚室晓还心存希望的期许。偏偏今日什么都吃完了,连附近的飞禽走兽及草皮植被也悉数进了他的肚皮,实在是没有什么可以吃的了。但是既使再饥饿难耐,也不能阻止他想念“绰儿”的音容相貌,仿佛此刻他就在跳动的火苗里,直到他伸手可及,于是痴痴的衣袖被烧灼,也不觉得炎烫,灼灼炽烈的眼孔,蹉跎了他的假思。
“噼啪…”一声焦烈的柴薪开始断裂,残余的一截掉落下来,顿时惊醒了不及灼烫的楚室晓,如果此刻的浅殇沉厉不能打扰寻思的诸般情绪,那么再涩予肝黄的痛苦,也如同行尸走肉,堪堪规劝时,就也潸然泪下。
“嗬…”他轻轻闷咳了一声,来回转此刻的幽思,不禁伸手拍了拍被灼烧的袖口,既然也这样了,还有什么比这更为添堵的了,失去了的,恓惶也没有用,他还是要活下去的,既使活的如同一只狗,也比曝尸荒野来的划算。
锅里的水总算煮沸了,他拿起一箕的野菇,让干枯萎缩的茎梗沾水即湿,虽然不是珍馐美味,但前几日吃来还是颇有一点滋味,微微的甘甜且带着一丝馥郁的气息。但奇怪的是他的龄牙尖而锋锐,硌硬的似乎总想磨上一磨,而且还渐长之势,隐隐的露出一点于嘴边。
“这是怎么回事?”楚室晓卷舌绕了绕尖锐的牙齿,发觉它总想破体而出,不禁疑惑的拿起一根简易的“木筷”放进嘴里咬了一咬,一时没有在意,他咀嚼的竟然甚是有滋有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