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祎说完赶紧上前见礼道:“祎见过老将军,数年不见,老将军风采依旧啊。”
老者爽朗一笑:“哈哈,多年不见,文伟也是越发变得风度翩翩了。”说罢,又看向一旁的杨清抱拳说道:“想必这位就是杨参军了?”
“清见过陈老将军。”
陈到谦道:“不敢,杨参军有礼。”
陈到如今是征西将军、永安都督、亭侯,与杨清的官秩爵位相若,但细究起来杨清这个安汉将军的班位还是比他高一些的,因此他不敢在杨清面前托大。
但陈到毕竟是在先帝任豫州牧时就已追随麾下的老将,杨清对其还是执礼甚恭的,再加上他对这位在后世声名不显的勇将十分好奇,因而笑着说道:“老将军乃是与子龙将军齐名的军中前辈,晚辈仰慕已久,今日得见,实乃杨某之幸也。”
陈到见这位朝堂上的红人丝毫没有寻常年轻人甫一得志就目中无人的做派,不禁心生好感,遂笑道:“杨参军谦逊有礼,不愧是诸葛丞相看重的人才啊。”
顿了一顿,接着问道:“子龙将军现下可好?”
他与赵云是齐名的忠勇之将,常在中军共事,关系莫逆,杨戏后来也在《季汉辅臣赞》一书中将二人并称,所谓征南厚重,征西忠克,统时选士,猛将之烈。
“子龙将军身体康健,不弱青年壮汉,每日都要到军中操练武艺。”
陈到感叹道:“不愧是赵子龙,唉,许久不见,还真有些怀念以前与他比武较艺的日子。”说完,抚须看向天际,陷入了回忆。
片刻后,他猛地醒悟过来,笑道:“人老了,总是容易想起从前,倒是失礼了。二位,我等还是先回都督府休息,请。”
众人跟着陈到来到永安都督府,此地紧挨昭烈皇帝驾崩的永安宫,原是昔日伴驾诸臣的公廨,经由李严扩建后倒是成为城中一处胜宇。
永安宫中设有先帝神位,既然来了此地,杨清等人当然得去参拜。
望着神位后面挂着的刘备画像,杨清也是感慨不已,心想若自己早穿越个半年,就还有机会见到这位以仁义闻名天下的传奇皇帝。
唉,现在也只有睹画思人了。
离了永安宫,陈到又陪同杨清费祎登临永安最重要的关卡扞关,此关两山对峙,中贯大江,滟滪砥柱,诚为兵家必争之地。
昔日东吴名将甘宁对孙权献天下二分之计时,也说此关西据楚关,大势弥广,即可渐规巴蜀。如此雄关,再得宿将精兵镇守,季汉的东大门无忧矣。
看完了雄关,陈到本欲提议先行回府设宴,哪知杨清一听到驻守扞关的将士乃是那支天下闻名的白毦兵,就迫不及待地要先去看看。
在他的坚持之下,陈到无奈,只得领着一行人进了军营,又唤来当值校尉,将白毦兵集结检阅。
白毦兵不愧是天下少有的精兵,动作迅速,军容严整,兵士精壮,盔明甲亮,头盔上白色羽毛迎风飘扬,更增添了几分肃杀。
“不愧是丞相说过的西方上兵,果真精锐。”指着操练的白毦兵,杨清对陈到赞道。
陈到捋须笑道:“这可是跟随先帝大小数百战杀出来的精兵,若无此等威势,岂非辜负了先帝的心血。”说完话锋一转,又叹道:“只是百战余生的老兵这几年凋零了不少,不然还要精锐几分。”
“老将军不必伤怀,有将军统领他们,当不坠白毦兵的大汉精锐的名头。”费祎宽慰道。
“哈哈,文伟这么说,某也不能失了心气,定要为先帝保住这支雄兵。”陈到到底是一位忠勇宿将,经费祎一开解,很快就又振作起来。
看完了白毦兵的操练技法,杨清等人回了都督府用饭,在永安歇了一宿,第二日一早辞别了陈到,继续走水路前往东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