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说吧,王冲的事打听得如何?”杨清一边喝着热茶,一边问道。
在宴会上,杨清发现李严和王冲之间似乎有什么龃龉,故而趁如厕时命周兴吴缺二人在酒宴上打听打听。
偏厅多是些小官卑吏,有时候反而知道些内幕消息,且这些人对周兴他们的戒心不会太大,正好适合行事。
周兴和吴缺果然打听出一些消息,二人对视一眼,还是周兴先开口说道:“不出参军所料,王冲和李将军之间确有不和。说起来,那王冲算得上是李将军的故吏,在李将军任犍为太守时,他就是李将军手下的督邮,这些年又跟着李将军调到了永安、江州。
对了,王冲和其夫人的婚事还是李将军亲自做的媒,可以说王冲算得上是李将军的亲信。原本二人关系十分亲近,可近日却急转直下,属下探得是王冲因事恶了李将军。”
“哦,因为何事?”杨清兴趣大增。
周兴笑道:“叔齐,你比我打听得详细,还是由你说给参军听吧。”
“好。”吴缺也不啰嗦,直接说道:“禀参军,据说是一个多月前王冲因醉酒误了公事被李将军当众责打了军棍,这就使得王冲有些怀恨在心。
不过,也有人说是王冲与狐忠在争夺参军一职时,李将军没提拔他这个老人反而将参军给了狐忠,这才使得他从此心生怨恨,多次在他人面前言说李将军的坏话,这些怨言传到李将军耳中之后,李将军由此也开始对他变得疏远了。”
“原来如此。”杨清点了点头,对二人笑道:“做的不错,你们也累了一天了,回去歇着吧。”
“是,属下告退。”二人施了一礼,自回房间。
“由恩主亲信变成互生怨怼,有趣、有趣。”杨清消化了周兴吴缺二人的禀报,喃喃笑道。
他打听李严和王冲二人之间的关系并非要做些文章,只因他一直对李严留有心眼,这才顺手而为。
不过现在看起来倒是没什么问题,李严和王冲二人这种由亲密变得不和甚至成仇人的情况也时有发生,无非人性使然罢了。
杨清唏嘘了一会儿,遂唤来馆驿侍者备了热汤,沐浴一番后才灭灯睡下。
翌日,狐忠遵从李严的命令将杨清等人送至码头,待李严送给陆逊的礼物装船完毕后,拱手说道:“杨参军、费校尉,二位一路保重,忠就不远送了。”
“有劳狐参军了。”
“参军请回。”
狐忠道:“对了,我家将军还要忠带话,说这次是时间紧凑,没有好生招待二位。请二位从东吴回来之时,一定要在江州盘桓几日,以慰将军一片心意。”
“一定、一定。”费祎拱手道。
杨清笑道:“只要前将军不烦我等,清定会再打扰诸位的。”
“哈哈,参军和校尉能来,前将军和我江州众僚欢迎都来不及,怎会生烦呢?”
众人闻言俱是一笑,狐忠将众人送上了船,待船只扬帆起航,离了码头,这才领着属下回去复命。
从江州到永安的水路约有千里,使船顺流而下速度极快,杨清一行人在第三日的上午就到了永安县,若非夜晚行船危险,时间还会更早。
刚下了船,杨清和费祎就看见十数人从码头一侧的凉亭中迎了过来,为首的是一位的头发微白的老者。
这老者身高八尺、广额阔面,身着蓝白花纹相间的袍服,腰悬三尺八面汉剑,步履矫健,威风凛凛,老者气势如此不凡,杨清已隐约猜到此人的身份。
“杨参军,前面那人正是陈到老将军。”果然,很快费祎就证实了他的猜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