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臣听闻,不明白朱由检脸上的笑容含义,大家面面相觑,都站立不动了。
朱由检见此,双眼不由得闪过一丝失望之色。
他望着众臣缓缓道:“其实,首辅秦爱卿说的极对。王子犯法庶民同罪,这是千古不变的道理。然,朕刚才讲的是,大臣们做事,无意之间犯下的过错,这个过错不是蓄谋的,而是天灾人祸不可预知的。朕刚才讲过,允许悔改和出错。不对做事的大臣惩罚!至于秦爱卿说的,他理解错了朕的原意。”
秦士文听闻,这才明白过来了,他急忙躬身道:“老臣愚昧,错会了陛下旨意,实在是惭愧!”
“无事!秦卿,你觉得朕这个提议如何?”朱由检笑着问秦士文。
内阁首辅秦士文听了,他想了想认真道:“陛下此意,是让做事的大臣放手胆大没有后顾之忧,此原意是好的,然,就怕被不法之徒别有用心利用了。老臣建议,还是在朝堂上面执行一阵之后,以观后效,然后,颁发到地方。”
“好!正是朕的本意!”朱由检拍手道,随后,他吩咐道:“以后,刑部,都察院,大理寺,三司会审,都要考虑这个情况。”
“是!”秦士文等一众大臣躬身领旨。
朱由检点点头,摆手示意众臣平身。
等一众大臣复归原位,朱由检朝刑部尚书薛贞看去,“薛爱卿,刑部最近的案子进展如何?”
刑部尚书薛贞听闻,急忙出列躬身道:“陛下,刑部手中有几处大案,还请陛下明示。”
朱由检揉了揉脑门,看向薛贞道:“自然是江南各地来京的贡士此案,昨天,几乎都是江南各地求情的折子递上来。朕想听听,刑部查出了什么了?”
刑部尚书薛贞听了,心中开始琢磨起来了。
两旁的文武大臣也都侧耳聆听起来。
特别是刘一燝,韩爌,钱龙锡等一些人,他们早就准备询问此案,见陛下蓦然出声发问,大家都一对冷眼看向了刑部尚书薛贞。
刑部尚书薛贞顿了顿,他躬身道:“陛下,此案已经接近尾声,主要是王大人不愿意追责这些贡士的罪行,网开一面。故此,刑部按照从轻发落的宗旨,准备只降罪主谋,其余从犯革除功名降籍为民。”
惩罚主谋!从犯革除功名降籍为民!
刑部尚书薛贞这番话一出口,朝堂之上,文武百官顿时一阵喧哗起来了。
这哪里是从轻发落,分明是重刑处理了。
薛贞还有脸面当着文武百官面子说从轻发落,这真是言不由衷。
刘一燝,韩爌两人听了,脸色顿时黑了下来,两人心中全是怒意。
这阉党刽子手果然是心狠手辣,抓着一点把柄,一定让人脱一身皮才能善罢甘休。
不过,这些贡士可都是江南各地有名望的乡绅子弟,阉党敢革除功名,看各地的世家和乡绅会答应不答应?
刘一燝和韩爌两人对视一眼,两人压下心中怒气,耐着性子旁观起来了。
金台之上的朱由检暗中扫视了刘一燝,韩爌他们几人,见这些人一副作壁上观的模样,朱由检心中有数了。
他朝刑部尚书薛贞道:“此案关系到二十多名的学子,不比寻常,这样吧,让大理寺,都察院的人加进来,三司会审,定为铁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