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要老太师保驾护航啊!”温庭芝显然是心里早有谋算的,他道,“现在,也只有那些有野心的年轻人天不怕地不怕了,毫无畏惧之心的能去和皇党相争了,不然就凭现在的那些相党中人,他们哪一个能成事了?那些人不说是酒囊饭袋吧,但也是老太师庇护他们太久了,他们已经心已老朽,没那个锐气进行党争了!面对皇党,面对那位陛下,畏畏缩缩的,看老太师不说话,他们一个个也是缩了起来,等老太师走了,恐怕他们也要跟着一起陪葬吧!”
王知府面露苦笑道:“庭芝这话也太过了,怎么连自己人也骂起来了?你这个脾气啊,难怪在京城人嫌狗厌了,除了我父亲欣赏你以外,没哪个能和你相处了!”
“什么自己人?我骂他们是轻的了,看着他们那窝窝囊囊的样子,我恨不得拿着鞭子抽他们了!哼!”温庭芝怒哼一声,好似恨铁不成钢一般的道,“老太师顾全大局,不愿轻易开启党争也就罢了,他们这些相党中人呢?也一个个都这样看着了,这是伸着脖子等人家来砍了,简直就是愚蠢至极!愚蠢至极!”
“我是看出来了,现在的这些相党中人,没一个能成事的,老太师要是一走,恐怕就要做鸟兽散了,如此一来,还拿什么来和皇党争呢?争个屁啊!”
王知府闻言,却是神情微动,忽的垂眸笑道:“那就不争呗!就各自散了吧,如此辞官的辞官,隐居的隐居,也就罢了!到时候我也和庭芝一样,辞官回乡了!如此也好!”
“如此也好?”却没想到,温庭芝听了这话,瞬间暴怒了起来,瞪眼怒视王知府,喝骂道,“好个屁!”
王知府皱了皱眉头,倒也不生气,拿起茶盅抿了一口茶水,忽的叹息着问道:“庭芝,你给我说一句老实话,你这样极力鼓动我,让我劝我父亲公开开启党争,到底是为何?就是因为你不喜当今那位陛下了?”
听问,本来暴怒的温庭芝忽的平静了下来,沉默了良久,却是摇头好笑道:“简斋,难道在你眼里,你以为我温庭芝是这么个狭隘之人吗?就因为私人怨愤,就鼓动注定要流血成河的党争?那你就太小看我了!”
“那又是为何?”王知府皱眉不解追问道。
温庭芝神情严肃道:“因为太祖皇帝说过,和士大夫共天下了,而这天下好不容易在我们读书人手中呈现太平盛世,我不希望它再落入那独夫寡人手中,任由他揉捏圆扁,任由他肆意妄为了!”
“简斋,这皇帝高高在上的住在皇宫里也就罢了,坐在那金銮殿上也就算了,要是再任由他掌握天下的权力,这个天下随他一人支配,你不觉得害怕吗?到时候我们这些士子读书人是什么?还能和这样的皇帝共天下吗?不过也是一个时时刻刻战战兢兢的奴仆罢了,和那些宫里的太监有什么区别?”
“所以说,简斋!这个天下是读书人的天下,不能任由皇帝一个人肆意妄为了,皇帝的权力必须受到牵制和制约了!你以为呢?”
王知府沉默了,神情极为复杂,张了张口,却不知道该说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