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陵书院大门前,坐在排队的人群中,张进和方志远看着那说说笑笑的刘文才、秦原等人走向花香楼,各自都是面露不喜不快之色了。
那张进忽的神情微动,起身来到了张秀才身边,俯身在他耳边小声道:“爹,你看对面花香楼,那可不是刘文才、秦原他们吗?”
闻言,张秀才不由半起身,伸头向对面望了望,果然看见了迈步刚要进花香楼的刘文才、秦原等人,顿时他眉头又是紧皱了起来,神情严肃,面露不喜。
张进觑着他的神情,又是斟酌着道:“没想到这刘文才倒是真风流,一来到金陵城这样的温柔乡里,就夜夜笙歌了起来!啧啧!平日里看着,他待人接物也是大方有礼,品行还不错呢,可没想到也是个夜夜逛青楼的风流人物了!”
“别说了!”张秀才大皱着眉头打断道,“你在我耳边说这些干什么?刘文才怎么样,风流不风流的,与你有什么相干?与我们都没什么相干,别去管别人家的闲事了,我们管不着,不用你在我耳边像个进谗言的小人似的,把刘文才说的越发不堪,这副姿态也显的十分难看!”
张进又被训斥了,都被张秀才说成进谗言的小人了,不过张进看着张秀才越发厌恶的目光,心里却是十分满意,并不曾因为被张秀才训斥就不快了,毕竟他平日里时不时就要被张秀才训斥了,这么训斥几句不痛不痒的,他也不在乎。
最重要的是,此时他“进谗言”的目的达到了,让张秀才看清楚刘文才的“真面目”,这才是他此时“进谗言”的目的所在了。
原本,这一路上从石门县来到金陵城,刘文才还是那副落落大方,待人接物都很是客气的模样,即使张进不喜欢他,也找不到什么错处了,想“诋毁”“进谗言”都没机会了。
如此一来,就连张秀才对待起刘文才来,也是颇为关心亲近的,甚至有的时候,看着刘文才这么落落大方,品行端正的样子,还十分可惜当初娴姐儿和刘文才的事情没成呢,口风上还是比较喜欢欣赏刘文才的。
可是现在,刘文才暴露出来的“真面目”,却是让张进有“诋毁”“进谗言”的机会了,他也果然毫不犹豫地在张秀才面前“进谗言”了,也因为是亲眼所见,所以张秀才也不得不信,他自己却是看错眼了,本以为品行不错的后生晚辈,却是个夜夜逛青楼的浪荡子,这彻底扭转了他对刘文才的好印象了,也是变的厌恶不喜了起来,这也正是张进的目的了。
张秀才又是看向张进,冷哼一声警告道:“别管别人,你自己却是要洁身自好了!那种青楼欢场之地,其实白日里去见识见识也无妨,可夜里逛青楼楚馆的大多都是浪荡子了,和青楼女子谈情说爱,纠缠不清,可没有什么好结果!进儿,我可警告你,可别哪天让我发现你也像刘文才他们这样不自重了,夜夜逛青楼,那我可轻饶不了你了!”
张进既已是达到了“进谗言”的目的,又被训斥警告了,自是不会再在张秀才身边多待了,自己找不痛快。
他忙笑着应道:“是,爹说的是,我肯定洁身自好,肯定自尊自重,不会像刘文才他们这样风流,夜夜逛青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