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秀才对张进他们还真是煞费苦心了,这察觉到了张进他们的心态不对劲,心里有了骄狂,飘飘然,好高骛远起来,他立刻就开始琢磨办法如何磨堪他们几个,打消他们那点骄狂之心了,如何让他们重新变得脚踏实地起来。
只是,张秀才也只是个教书先生而已,他虽然认识到了要好好打磨张进他们一番,但手段却是有限,最多最多也就是惩罚张进他们闭门苦读,思过反省而已,可这能不能够起到磨堪的作用,张秀才也不知道了,他也正为此苦恼呢!
张娘子闻言,就是笑道:“相公,我倒是有一个磨堪进儿他们几个的好法子,相公想不想听听?”
“哦?娘子有好法子?什么法子?娘子且说来听听!”张秀才急忙询问道。
张娘子笑道:“我这法子却是与众不同,具体说来就是顺势而为四个字!进儿他们几个不是想着明年下场去考乡试吗?那相公何不答应他们了,明年带着他们几个都去下场试试?”
她这话一出,张秀才就是神情一变,那张娘子却是继续道:“相公,这乡试是何等残酷,这相公是知道的,就是相公这等苦读数十年的读书人都屡次三番地落第不中,我就不信进儿他们几个少年郎就真的能够一考就中了?让他们也经历经历一次落第不中的滋味儿,到时候他们自然会知道这其中的艰难了,也知道相公此时不许他们这么急匆匆下考场是为他们好了,这也是对他们最好的打磨了,相公觉得如何?”
张秀才神情大动,心里也有些意动,但想了想,又是迟疑犹豫着道:“娘子说的这法子倒真是与众不同!或许会真的起到磨堪进儿他们的作用了,可是这是不是又过了点了,要是他们一次落第不中,就失去了继续考乡试的信心了呢?对他们信心打击太过,这也不是我所想要的打磨了!”
张娘子却哼笑道:“相公!玉不琢不成器,人不磨不成才!既然相公有磨堪进儿他们的心思,那就该来一次狠的才是,彻底磨堪掉他们那点滋生起来的骄狂之心,这乡试不就是最好的磨堪他们的机会吗?读书人还有比这最好的机会吗?所以说,相公不该拒绝进儿他们,不同意他们明年下场去考乡试了,而反而应该同意他们才是!好好借此机会打磨他们一番才是,相公觉得我可说的对?”
“这,这”
张秀才犹豫迟疑着,他心里有些挣扎,一时觉得张娘子说的对,是该来点狠的打磨张进他们了,可又一时觉得这也太狠了,生怕张进他们经历一次乡试落第不中,就没了心气,一蹶不振了,这可不是他想看到的。
不由的,张秀才就是在书房里踱步徘徊了起来,面色变幻不定,难以下决定,许久他忽的就是顿足,咬牙发狠道:“是!娘子说的是!玉不琢不成器,人不磨不成才!不给进儿他们几个好好磨堪一番,打消他们的骄狂之心,任由他们这样好高骛远,也是不成才的,还不如下决心给他们来个狠的了,好好打磨一番!好!就如娘子所说,明年就如他们所愿,带他们几个去金陵城下场考乡试了,等他们都落第不中了,就该收起那点自大骄狂了!”
张娘子就是附和赞同地笑道:“相公说的是!就该如此!”
就如此,张娘子十分巧妙地说动了张秀才了,甚至于连张秀才此时都还没察觉到张娘子是张进请来的说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