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五点左右,落日西沉。
今日县试结束了,这几天热闹嘈杂的县衙门口也随之安静了下来,挤在门口的人群各自散了,各回各家,最后只有寥寥几人不时经过这县衙门口,稀稀落落的。
张进、张秀才他们自然也是回到了南城张家,他们和正在厨房里忙碌的张娘子打了一声招呼,四人就直接钻进了书房。
各自落座之后,张秀才沉吟一瞬,就直接了当地问道:“接连五场考下来,都考的如何?你们现在心里应该有数了,都说说看!”
三人闻言,各自对视一眼,面上都是掩饰不了的笑容,然后那张进首先开口回答道:“爹,我自是觉得没什么问题的,想来县试是一定能过的,就是不知道能够排在第几名了!”
方志远也是点头自信道:“先生,和师兄一样,我觉得我也没问题!”
对于他们的回答,张秀才并不意外地点了点头,他这问题主要问的对象是朱元旦,担心的也是朱元旦能不能通过而已,张进和方志远他是丝毫不担心的,所以他最后看向了朱元旦,看朱元旦怎么说。
而朱元旦还是没有张进和方志远这样信心满满的,他神情迟疑了一瞬,这才回答道:“先生,我是没有师兄这般有把握的,也不知道我能不能通过这县试,但接连五场考下来,每一场我答题都挺顺畅的,考卷也都全部完成了,我自认为发挥的很好,考的应该不错,但至于结果会如何,这我就不敢保证了!”
这话显然是他的实在话了,在张秀才面前他没有丝毫的隐瞒遮掩,而张秀才听了他这话就又是轻颌首,对于朱元旦这样的迟疑没把握,他也不感到意外,虽然朱元旦平日里读书也算是勤奋刻苦,人也算是聪明狡猾,但到底不如张进的“早慧”,也没有方志远那样的过人天赋,更没有参加过县衙的聚会,没在赵知县那里挂名,得到两位大人的赏识,那么自然而然地朱元旦比不得他们俩那样自信慢慢了,也自然而然不敢把话说的太满了。
当然,张秀才也并不会因此就斥责朱元旦,他想了想,就开口安慰道:“元旦,你也不必太过纠结于能否通过这县试,只要你尽力了就好,先生我也不会太过于苛责你,非要你一定要通过县试,去参加接下来的府试院试!”
“多谢先生!”坐着的朱元旦略欠了欠身,犹豫了一瞬,他又是笑道,“但先生,我心里还是想要能够通过这县试,这样一来,我就能和师兄他们一起去金陵府府城参加府试了!”
张秀才闻言,轻叹了一口气,点了点头,没再多说什么,转而看向张进和方志远他们道:“如今县试考完了,三天后衙门口就会发榜,这几天你们倒可以轻松轻松,清早不用早起早读,晚上也不必读书温习课业,我也不拘着你们,你们想去干什么就去干什么吧,玩个痛快也可以!”
顿时,张进等人心中一喜,面上也是瞬间露出了惊喜的笑容,恐怕他们也没想到张秀才此时会给他们放假吧,还一放就是三天小长假,对于他们来说,这可真是难得啊,以前就是节假日也是要天天读书,温习课业,破题做文,早读晚自习更是少不了的,哪里有轻松的时候?现在能够放三天小长假,可不就要玩个痛快吗?
而此时张秀才看着他们惊喜的笑容,朝气蓬勃的样子,心里也是高兴的,但还是板着脸提醒道:“也就这三天轻松下,要知道四月份还有府试呢,三天后,县衙发榜了,确认都通过了县试,你们也就该收收心,为四月份的府试准备起来了,明白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