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阁下是哪家的公子,可否留个姓名?”
朱由检将酒杯轻轻放在桌台上,淡然问到:“怎么,小的不行,要换老的来?”
“我乃襄城伯长子李国桢,给阁下赔个不是,还请给家父一个面子。”
“襄城伯这一脉,从李浚随成祖靖难,到李珍土木堡战殁,都是英雄好汉,怎么到你这就成了飞鹰走马的纨绔子弟了呢?”
看着眼前的好以闲暇的少年对自己发问,李国桢面色难堪,他言道:“阁下莫要辱我等太甚,这锦衣卫再能打,也就是一个人,难不成今天真要把我等打死打死吗?小侯爷马上要到了,阁下不如就此收手,也能换个体面。”
朱由检嗤笑一声不以为意,就在这时,沉重的脚步声传来,滚下楼梯的纨绔被人硬拽了上来。
一把鼻涕一把泪的纨绔子弟们仿佛见到了救星一样,纷纷开口。
“就是他,小侯爷您可要给兄弟们作主啊。”
“没错,这人骂您是纨绔子弟。”
李大郎亦是开口道:“小侯爷,遇到个扎手的,嚣张得很,不给咱们兄弟面子。”
“哐当~”
滚下楼梯的纨绔瘫软在地上,被视为救世主的小侯爷拍了拍手,伸了个懒腰,嘴上念叨着:“让本侯看看是谁敢这么不给面子,直接打断腿。昨天刚遇到魏爷,正好找他帮忙扔进诏狱里,待几天清醒清醒。”
纨绔子弟们哄堂大笑,在他们眼里,只要小侯爷出手,屋里那个嚣张至极的小子就死定了。
许娘亦是乖巧地缠在了小侯爷身上,心头暗叹,多俊的后生,要是被扔到诏狱里,恐怕扒层皮都是轻的。
然而,当小侯爷的视线进入到雅间里时,他的笑容顿时僵住了。
“信...殿...”
“噗通”一声,阳武侯薛濂在众人惊恐的目光中跪在了地上,膝行向前,抱住朱由检的小腿。
“您别计较...我给您老人家赔不是,千万别跟魏爷说。”
摸了摸阳武侯薛濂的紫金发箍,朱由检温声问道:“你要打断我的腿呀。好呀,我不跟他说,我跟哥哥说好不好?”
“别别别!我错了,我真错了!”
“看你吓的,别抱着了,裤子都蹭脏了。”
“我不敢松手。”阳武侯薛濂想起被魏良卿或者天启帝,知道自己要扬言打断信王爷的腿,他实在是想象不出来,等待他的将是什么凄惨的下场。
“行了,人也打了,菜也凉了,不跟你计较了,这事就过去了。”
阳武侯薛濂拿起一壶酒,咕咚咕咚地灌下去,喝的脸都变成了紫红色,打着酒嗝嚷道:“给您赔罪,给您赔罪。”
李大郎和一众纨绔这时候早就吓得魂不附体了,让小侯爷见面就磕头,这是什么来路?
丁润的话语犹言在耳,“就凭我这个小小的锦衣卫百户身后,是你惹不起的人。”
“说了不计较了,赶紧滚。”
“是是是,不打扰您雅兴。”
许娘连忙给雅间重新上最好的菜,几个纨绔拉着受伤的武士,在极短的时间内就滚了个一干二净,世界终于又清净了下来。
朱由检举杯示意汤姆和杰瑞:“Docup!”
“什么意思?”
丁润收起绣春刀,好奇地问。
“干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