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说是杀了好几万后金兵,但按以往来看,应该最多只砍死几十个。”
“会哭的孩子有奶吃,看着辽东有辽饷,毛文龙这是又眼红了。罢了,东江镇才多少人,送点奖励安慰安慰他好了,他也不容易。
拟旨,平辽总兵官毛文龙孤军海外,屡建奇功,再加左都督,仍赏大红蟒衣一袭,银五十两。”
魏忠贤又犯了难,道:“陛下,这毛文龙好糊弄,他本来就没打算朝廷给他加饷,不过是夸夸功让朝廷别忘了他。可辽东又要加饷,实在是没钱了啊。”
“没钱?没钱朕要你干嘛的?不是让你往江南派矿监了吗?”
天启帝朱由校不悦地扭头,忽见五弟信王朱由检已经候在暖阁门口多时了,脸色登时便缓和了下来,和颜悦色地说道:“五弟来啦?别在门口站着了,快进来,里面暖和。”
朱由检在门口换了便靴,踏进了暖阁厚实绵软的地毯上,恭谨地行礼。
“那么多礼干嘛?来,让朕看看。”
天启帝朱由校细细地打量了一番弟弟,开心地说道:“不错,越来越有大人的样子了,新年宴会的时候没仔细看,这是比去年高了,也比去年壮了。”
他挥了挥手,司礼监的太监们捧着奏折便排成一列,悄无声息地出去了。
“李老娘娘(庄妃)近来可好?”
朱由检笑了笑,说道:“甚好,吃得好睡得好,无事便焚香拜佛,为陛下和大明祈佑太平。”
“哈哈,李老娘娘心善,就是人絮叨了些,你呀,也别烦。等你真搬出宫去住,反而会怀念了。”
朱由检心里一跳,天启二年他便封了信王,到现在京城里的王府都还没修好,搬出去更是遥遥无期呢。
当然,按照国朝惯例,亲王是要外出就藩的,只不过天启帝这里显然不会在意这些,五弟朱由检是他唯一的骨肉血亲,想让朱由检去外地就藩那他可不答应。
朱由校哪还不知道弟弟的心思,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嫌宫里闷得慌,想搬出去住啦?”
“没有没有,陪皇兄和母妃在宫里待着挺好的呀。”
朱由检的话显然没被天启帝当真,他站起来,拉着朱由检坐在椅子上,旁边宫人沏了红茶奉上。
“你的王府呢,朕是按最高的规格建的,耗时嘛就长了些。五弟你不干这些活计不懂,府邸这东西,从设计图纸、选料、组队、开工、验收,哪一项急了,以后住着都得出事情,急不得。
再怎么说,这王府你以后都得住一辈子呢,朕是当哥哥的,得给你把好关。”
品了口红茶,朱由校非常不雅地砸吧砸吧嘴,叹道:“那帮不安分的土司,搞得今年都没喝到云贵的好茶,全是陈茶。本想给你带些回去,你又不爱喝茶,回头朕让人给你送点打南边贡的水果,是福建巡抚南居益从什么澎湖还是台湾弄得,看着奇形怪状的。”
国朝大事,作为一个亲王,朱由检是不敢插嘴的,他只好装作饶有兴趣的样子,听着天启帝不住地念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