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道亨话虽然没说完,但因为大声叫喊的缘故,茶摊内歇息的人通通转头看了过来。
一瞬间,他们的动作引人瞩目。
秦书礼当然不愿意被这么多人当猴一样看,放开张道亨,厉声对众人喊道:“看你马的头,信不信我把你们的眼睛挖下来?”
这一声叫喊使得茶摊内歇息的人无言,默默将头转回去,像这样的情况,他们一众的选择便是息事宁人,并不想起什么冲突。
看到茶摊众人转头回去,秦书礼才骂骂咧咧的坐回位置上,看向张道亨问道:“你到底要做什么,老子虽然没杀过人,但你信不信我能把你抛尸到荒野上?”
秦书礼一演到底,看似带上面具,实则脱下面具,这骂骂咧咧之间,内心不知有多痛快!
“信的信的,小弟当然相信兄台是个狠人!”
张道亨拿起茶壶恭敬的给秦书礼到了一杯茶水,说道:
“小弟就是仰慕您这种风姿之人,才想着结识一番。说句实话,兄台做了我想做,却不敢做的事情,我之前在那吊桥处,看到兄台冲锋陷阵,这身热血不由得也沸腾了起来,恨不得跟兄台同进退。”
他的套话技巧并不是什么高端的方法,先使用话语勾起秦书礼的同理心,让秦书礼打心里认为,此人是站在我这方的人,这样,便能逐渐消除一个人的警惕心理,自然什么话都能说出来了。
但可惜的是,他所认为的秦书礼并不是真正秦书礼,所以不可能会中他的圈套。
就像此时,话音刚落,秦书礼便意识到了事情的不对,哪有正常人做了坏事后,还敢重复提起的。
要嘛他不是一个正常人,要嘛便是一个别有用心之人。
他内心思绪转瞬,假装一脸狐疑的抛出话引子:“你也曾被官府衙门欺负过?”
“当然!”
张道亨听完,随即转变表情,一脸悲惨说道:
“就在去年,我妹妹被一富贵人家看上,想要纳其为妾,我家不肯,他们便勾结官府让我家不得安宁。”
“我四处跪求无果,只能万般无奈的将家妹嫁出,以求换回家中安宁。不曾想,家妹嫁出还没多久,那富贵人家便来报了丧,说家妹命薄,享受不了富贵,一命呜呼了。”
“我那如花似玉的妹妹,怎么可能一命呜呼,此事我绝不相信。”
“我可以肯定,她一定是被人杀害的,可我身份低微,犹如蝼蚁一般,除了一身力气以外,根本没有本事帮妹妹讨回公道。”
张道亨说着,眼泪都强行挤出来两滴,声音变得沙哑道:“所以我羡慕兄台啊!竟然敢对官府动手,做那不可为之事!”
看到眼前的人悲痛欲绝的模样,秦书礼虽然觉得此事大概率占假,但也不敢确定,只能硬着头皮演往下演。
“砰!”他单手一拍桌子,发出一声震响,骂道:“马勒个巴子的,你也别仰慕我了,你个没蛋的怂人!这要换成是我,我得跟他们拼命去。”
本来还在强行挤下泪水的张道亨,听到这话,整个身子直接一僵,内心难受极了。
他现在心里只有一个念头。
秦书礼不是个正常人。
按常理来说,不是应该同情遭难的人嘛,怎么就把枪口对准了故事的主人公了呢?
这一下子,给他整不会了,张道亨话都差点接不上去,沉默了片刻才继续说道:“兄台有所不知,我上有五十老母,下肩传宗接代之责,不可不顾自身啊!”
“你妹妹就是被你全家害死的!”
秦书礼呸了一声,说道:“怎么死的不是别人家妹妹,偏偏是你家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