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倒是了解你父王!”
正事聊完,李鸢心情也舒缓了不少,韩冲话锋一转,试探道:“母亲,绯烟到新郑了,紫女那里儿臣也说了,您看您什么时候有空,见一见?”
李鸢双眸含着些许笑意看着韩冲,轻轻摇了摇头,目光中有一丝失落,有一丝无奈,更多的却是宠溺,有了心爱的女子,儿子终究还是长大了,不可能老守在自己身边,就像有人把儿子生生从她身边夺走一般,这,怕是天下所有母亲共同的特性。
“待你痊愈吧,你父王如果真是打算在你痊愈后立你为太子,到时候,必然要为你立妃,正好一起办了,也省得你天天惦记!”
“母亲,瞧您这话说的,儿臣那是自墨,什么叫天天惦记,您把您儿子当成什么了?”
“哼,少跟母亲来这套,就算行自墨之计,你怎么不找别人,不惦记,你偏偏找人家?”
“我......”
......
白亦非刺杀韩冲一案,韩安很快就颁下明诏,念在白家军功显赫,故网开一面,只究白亦非一人之罪,剥夺其世袭爵位,以庶民之礼葬之,白家之人,永不录用。
诏书一出,朝野震动,新郑城掀起轩然大波,世袭侯爵,身份尊贵,位高权重,堂堂白家,赫赫声名,不想只在一夜之间,便垂翼暴鳞,再无往日荣光。
好在新郑四门封闭,消息控制的还算严,城卫日夜巡逻,城卫与轮回鬼卒不少人都在秘密盯着天空,就算有飞鸟朝城外飞,都会被射下来......
白亦非身死,军权出缺,朝野之中,最无人情,根本不会有人挂念与缅怀,此时,上至宗亲显贵,下至满朝文武,许多人便动起了各种各样的小心思。
有的,看懂了韩冲一飞冲天之势已不可逆转,白亦非已死,姬无夜也孤掌难鸣,便琢磨着如何能改换门庭,为将来的仕途铺路!
有的,把主意打到了南境兵权上,其中不乏宗亲显贵,韩安多用宗族之人,他们此时,都看到了执掌大权的机会,怎会不心动!
还有的人,不争不抢,静观事态发展,此时,朝局形势看着已然明朗,实则,依旧有些诡谲难测,现在便下注,言之尚早!
不论哪一类人,都有着自己的盘算,而让韩安头疼的事情,当晚就摆到了御书房的案几上。
仅仅一个白天,一封封劝韩安选南境主帅的奏疏,差点没把他淹了,当然了,也不全是让选南境主帅的,还有胆子大的,已经劝韩安重立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