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要跟他通什么气?”李鸢不禁一笑,“为父分忧本就是他的本分,臣妾敢肯定,冲儿心里也是这么想的,只是去整饬西境,又不是出去就不回来了,他要是会心里不舒服,那可就是臣妾教导无方了!”
李鸢这番话,说的韩安心里很舒服,不由拉着李鸢一起躺在塌上,两人聊着韩冲小时候,说说韩锋的功课,没多久,便陷入梦乡......
......
自红莲回宫,新郑城极为诡异的忽然平静下来,城卫军再无大规模调动,城卫突变,隐匿在城内的各方暗探也齐齐蛰伏,夜幕与罗网也隐匿不出,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风雨欲来,在这诡异的平静下,一股更为汹涌澎湃的暗流却缓缓涌动......
韩安身体康复,开朝理事,朝中文武齐聚,就连无须上朝的韩冲,也被韩安传召入朝议事,只因,秦使已至新郑。
“宣,秦国使臣,李斯觐见!”
韩冲本属武将,该与姬无夜、白亦非站于右侧首列,此刻却与张开地并列文官之首,韩非在其侧。
李斯手持王杖栉节,一步步进入大殿,气势非凡。
说来,这是韩冲第一次见李斯,李斯挟势而来,韩冲不由仔细观察,李斯相貌英俊,气度不凡,那双凌厉、好胜的双目,隐藏着欲为人上的野心与张扬。
“我由负黍,一路东来,经西门入新郑,一路繁荣,贵国似已无人记得,前任使者,曾在贵国遇刺!”
李斯开口便先声夺人,韩安惧秦久矣,气势不由为其所夺!
“韩国一向以礼事秦,这等意外,绝非寡人所愿!”
李斯借强秦之势,半点不让:“凡诸侯之邦交,岁相问也,殷相聘也,世相朝也,秦国遵循周礼,遣使相聘,韩国却未尽保护之责,这就是韩国的待秦之礼?”
李斯咄咄逼人,韩安身为一国之主,不便自降身份反驳,韩冲朝韩非递了个眼神,韩非瞪他一眼,缓缓走出。
“秦使此言差矣,贵使遇刺之地,并非韩国境内,当日大雨滂沱,负黍令亦派人出城相迎,却未见贵使之面,难道,贵国想我韩国派人入境相迎?这恐怕不妥!”
韩非出面,李斯心中如临大敌,他心里很清楚,使臣被刺之地,属两国交界,若单以此论相挟,实难以服人。
“李斯曾闻,百越余孽在韩国四处作乱,更两度夜闯王宫如入无人之境,先挟太子,再挟公主,公主虽无恙,太子却因之受损,至今昏迷。
既然九公子说曾派人相迎,李斯自然相信,然而,使臣被刺,朝野震动,我大秦自然要缉拿凶手,以安朝野,否则,天下人会当我秦国可欺!
李斯此来,专为使臣被刺一事,百越余孽藏身韩国,擅自入境缉凶,我国自是不便,烦请贵国捉拿凶手,交由我大秦处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