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才刚把塞在双耳中的棉花掏出来,便听得后院一阵响动,接着便是苏毗的轻笑声。
“若非阿深模样生得好看,这活阎罗的名头扣在你的头上可是一点儿也不违和。”
活阎罗?
边沐藏息将手中的棉球随意地往地上一抛,蹑手蹑脚地朝紧靠后院的窗户走近,扒着窗户探出半颗头往下望。
“阿深,你这棍子还沾着血呢,可莫要将它对着我。”苏毗双手抱胸,头微微向后靠了靠表示嫌弃,“那些恶人的血向来是世间最污秽的东西……”
褚云深抬眼,手中的棍子在空中转了半个圈,最后抵在了苏毗的肩上,推得他连连后退,将他整个人都抵在了墙上。
嚯……
边沐藏息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肩膀,褚云深虽是左手持棍,下手却丝毫没收着,这一招……瞧着都很疼。
不过听到“活阎罗”、“恶人”这几个字眼,边沐藏息却忽然想起了些什么,瞪大了一双眼睛惊讶地瞟向褚云深。
近几日桑吹城中流传着一个带着鬼面具的壮士的故事。
他四处行侠仗义惩奸除恶,青天白日里以一敌十当街胖揍恶人,处处打在人最疼的穴位上却招招不致命,以其深不可测的武功和神龙见首不见尾的行踪被桑吹的百姓们亲切地称为——“活阎罗。”
活阎罗……
他昨日还感叹呢,这一条人命也没带走,只做好事不踪迹的大侠居然被称为“活阎罗”?
太清国的民风……噢不……桑吹的民风还真是彪悍呐。
边沐藏息反复端详着褚云深这几个月以来被苏毗养得越发白嫩的小脸,怎么瞧怎么跟“活阎罗”这三个字对不上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