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深阿深,你瞧你,眉头都能夹上两卷书册了。”苏毗依旧没脸没皮地笑着,一双好看的狐狸眼在褚云深的脸上来回扫视着,“我这是在夸你呢,你长得同画册里画的那活阎罗可天差地别……本就生得好看,若是能多笑一笑就……”
“闭嘴!”褚云深抵在苏毗肩头的木棍忽然一松,直直横在了他的脖子上,“我同你说过许多遍,莫要再同我玩笑。”
褚云深一双乌黑深邃的眼睛愤愤地瞪着他,几乎是咬着牙同他说话,可眼前苏毗却无所谓地笑了笑,一对弯眉挑得极高。
他的目光下移至褚云深的手上,忽然眉头一皱,猛地抓住他的手拖到眼前,任凭他手中的木棍哐当掉到地上。
苏毗探过头瞧了瞧,仔细辨认过他手心的血是握棍时沾上的这才松下一口气,弯腰拾起木棍将那一头变得粘稠的血用衣袖擦了擦重新递回褚云深手中,“小心小心,别伤着筋骨了。”苏毗说完,还贱兮兮地帮他把手和木棍架在了自己的脖子上,摆回了同方才一模一样的姿势。
边沐藏息双手环胸,挺直腰板靠在了窗户边上看见底下生气的表情变得僵硬的褚云深,心中直叹“这又何必呢”。
苏毗嫌弃棍子上有血,他便将棍子掉转了个头,自己握着有血的那面,这真该说他褚云深不讲究呢,还是他终于对苏毗这小子良心发现了呢。
苏毗每日同褚云深打趣说笑,全然不在意他时时刻刻的一副寡淡模样。不管他将苏毗揍得多惨,他依旧时刻挂着一张笑脸乐此不疲地招惹他。
褚云深每回看起来都怒不可遏的模样,说到底还是拿他没办法。
他小小年纪便在沙场驰骋,最是知道打人打哪最疼了,如此想来,倒是在苏毗那欠揍的臭小子身上下了不少假功夫。
“这该死的因果啊……”边沐藏息摇着脑袋转过身来,转眼便瞧见斛零正端着药碗面无表情地站在离他几步远的地方。
今日一日找不见他,愣是这会才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