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安福王朱载尧!当今天子的皇叔!你们真要跟着白莲教的妖人造反不成?”
城内的白莲教士兵纷纷惊疑不定地站在原地,借着沿途的火光,他们看清了那个一身朱红色藩王服的朱载尧。
在一众欺男霸女、不干人事的藩王里,安福王显得格外良善。
他不仅从没欺压过百姓,还在当地有灾害和匪患时慷慨解囊、给知府衙门大笔捐款,襄王府名下的田地自他接手后不仅没有继续扩张,还缩小了不少。
朱载尧因此在襄阳百姓心中颇受爱戴,许多人都一眼认出了这位以仁厚而闻名的藩王。
“是安福王殿下……”
“那可是货真价实的藩王啊,要是把藩王都杀了、那就再也回不了头了……”
“没必要为了白莲教那些妖人和安福王作对……”
被逼在街道设防的白莲教士兵顿时窃窃私语起来,安福王是个宽厚仁慈的藩王,如果是他来带兵驱赶白莲教,就算官军赢了、他们也不用担心朱载尧事后大肆株连。
许多士兵当即丢下武器、头也不回地消失在了夜色之中,襄阳街头的防御力量顿时空了大半。
但还有很多白莲教士兵面露犹豫,他们大多参与了白莲教进城时的烧杀掳掠、最起码也分了不少银钱,朝廷要是追究下来谁都吃不了兜着走。
借着夜色的掩护,一个白莲教士兵壮着胆子朝朱载尧高呼。
“襄王殿下!我们被白莲教的妖人胁迫着做了一些错事,这样朝廷也会原谅我们吗?”
朱载尧一时语塞,求助性地扭头看向身旁的朱翊钧。
他一个藩王哪知道要怎么劝说从贼的百姓放下武器?朱翊钧来的时候没教他这段啊?
骑马护卫在一旁的朱翊钧指指朱载尧宽大的衣袖,他对这种情况早有准备、也知道以朱载尧太久没有运动、已经生锈的大脑根本记不住长篇的讲稿。
所以朱翊钧特地提前准备了一份演讲稿,上面有对于各种士兵们可能提出问题的回答、神态、甚至连动作都有,就缝在朱载尧长袖的内侧。
有了朱翊钧给他写好的稿子作模板,战车上的朱载尧又恢复了自己安福王的自信与从容。
“都给本王让开!只要你们现在丢掉武器逃走,本王保证绝不会有人再来追究你们!”
就算这篇稿子是自己写的,但听到朱载尧如此信誓旦旦的言语、朱翊钧仍旧忍不住笑出声来。
朱载尧这厮是真的不要脸,居然能把这番屁话说得理直气壮。
藩王们在大明的地位十分尊崇、经济条件也十分优越,乍一看还真是帮高高在上的天潢贵胄。
但为了防止再出一个永乐爷那样的狠人,现在的藩王不仅没有半点政治权力、没有私兵,
还基本上都跟朱载尧一样被当成猪圈养起来,藩王们甚至没有自由活动的权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