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在机关里的亲兵不住往外呕血,他的下半身已经完全被机关搅碎,肉泥和骨渣被搅成一团、泥巴一样飞溅出去。
内脏“噗噜噜”地从他残破的下半身滑出来,亲兵的体温迅速降低,生命无声而惨烈地从他的身体中流逝。
自己的死期将至,亲兵却忍不住笑了出来。
城门开了、义军就要进城了,眼前这些废物绝不是将军的对手!
为富不仁的豪商、鱼肉百姓的官吏和士绅、为害乡里的流氓地痞和邪教份子......
你们这些人渣全都要被插木桩!而崭新的秩序和希望会在被敌人鲜血浸透的大地上生根发芽!
“义军进城了,你们都得死......”
亲兵因痛苦而扭曲的脸上露出一个阴森的笑容,在场的白莲军无不被这个笑容慑地心里发毛,他们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狂热而不惧生死的对手。
“这他妈......那些义军都是这样的疯子吗?”
大家当兵都是讨口饭吃,一个月那么几钱银子、你玩儿什么命啊?城外这些义军不对劲啊……
襄阳城外的义军军营里,五千义军在各自队官的带领下安静地在原地列出数个方阵,
队伍里的新兵们紧张地嘴里发干,不自觉地更全力握着自己的武器,一个个神经绷到了极点。
他们之前承担过最凶险的任务也就是围剿士绅,但清理士绅是个繁琐但并不危险的任务。
“天雷引”加火枪齐射就能解决绝大部分敌人,就算很偶尔地需要近战,占据绝对数量优势的义军也能从容应对。
平均二十个长矛手围攻一个没有甲胄的奴仆打手,这已经不能称之为战斗了,而是简单的屠杀。
夜袭襄阳几乎可以称作是义军的首战了,这是他们第一次正儿八经地和一支敌军厮杀,还是和臭名昭著的白莲教徒。
很多人想着想着腿就抖了起来,眼神不由得贼兮兮地左看右看、想着要不要趁着夜色半途溜走。
“臭小子看什么看!让你扭头了吗?”
巡逻的队官一巴掌扇在东张西望的新兵身上,他自己也是从新兵过来的,自然明白手底下的新兵都在想些什么。
队官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按着新兵的脑袋看向军阵一角,几十个戴着白帽子的黑甲骑兵正慢悠悠地在那里巡逻。
“别起不该有的小心思,看到那些白帽子了吗?让他们抓住了......咔!”
讲到最后一句话时,队官脸上突然把脸凑到新兵面前、神情凶恶地比了个杀头的手势。
那个新兵被吓得脸色苍白,要不是队官死死地拽着他、新兵当场就要被吓得跌坐在地上。
虽然手头的兵力捉襟见肘,但朱翊钧还是抽出五十名亲兵组成宪兵队,专门抓逃兵和维持军纪。
但凡有人敢擅自脱离军阵,宪兵们可以不经请示,直接催马赶上去把逃兵的脑袋砍下来以儆效尤,这些天宪兵队起码已经砍了十几个逃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