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倭寇们连阻挡黑甲骑兵们的冲锋都做不到,再这么下去阵型就要被直接冲散,轻步兵要是连阵型都无法维持、那骑兵就更得欺负他们了,朴昌范一咬牙一跺脚、把潮州仔推了出去抵挡邓元飞。
潮州仔无奈地拍马迎上来、冲着带队的邓元飞劈头就是一刀,邓元飞不躲不闪,提起手中长柄朴刀抬手迎了上去,兵刃交击之声传来、潮州仔的刀居然“锵”地断成两截。
潮州仔看着断裂的刀口倒抽一口冷气,那个死奸商明明保证过这玩意的质量比明军手里的兵刃要好!现在只是稍加磕碰怎么就直接断开了?这他不是死定了吗?
此情此景不禁想起了潮州老家那个放高利贷的奸商,奸商欺负他没文化,用文书上的漏洞把他欠的银子一个月之内翻了整整三十二倍,祖宅、祖田都抢去了不算,还要卖他妻女到青楼抵债。
要不是那个奸商实在欺负人、老家的官府又不管事,他也不至于趁黑一刀攮死那个杂种当了倭寇,到了黄泉之下他怕是没有颜面再去见列祖列宗了。
“我tm这辈子最恨奸商......”
没等潮州仔把最后的遗言说完,邓元飞人借马势、反手一刀直接劈开了潮州仔小半个身躯。
那小半个身躯洒着鲜血被抛到了不远处一个倭寇的身上,肚肠和污血洒了那人一身,那人怔了片刻,突然疯叫起来、不管不顾地向远离战场的方向逃开。
邓元飞和李荣山武艺高强、又有精良的武器和战马加持,寻常倭寇在他们面前连一个回合都走不过去,以两人为锋矢的骑兵队轻而易举地凿穿了倭寇们的阵型,给倭寇们的士气带来了毁灭性的打击。
战马、武器、铠甲,甚至包括战术,朴仁勇麾下倭寇和山贼的联军被朱翊钧的黑甲骑兵们完全碾压,李荣山和邓元飞又是千里挑一的悍勇之将,倭寇们很快显露出了即将崩溃的败相。
明明战局正在向明军那边偏移、自己的部下随时有崩溃的风险,朴仁勇此时却已经毫不在意了,现在他眼里只有自己和朱翊钧这最后一场战斗。
“我是两班贵族、我是朝鲜王上!老子是天下最尊贵的人!你们通通都给老子跪下啊哈哈哈!”
朴仁勇疯魔般狂笑着舞动长刀,他的精神出了问题、但手下的长刀却是丝毫不慢,疾风骤雨般的攻势瞬间就把朱翊钧压制了下去。
两名将领的交锋一般只在两骑交错的一瞬间,然而朴仁勇自知马术不精,如果拉开距离打马战、他有很大的几率会在几个回合之内被朱翊钧斩于马下。
因此两骑稍一交错,朴仁勇便猛地降低身形、几乎是趴在马背上对着朱翊钧的坐骑就是一刀。
朱翊钧只能收回要刺他左肩的长枪、转而用枪杆打偏朴仁勇的刀锋,但两人的战马也因此停滞了下来,朴仁勇得以如愿以偿地和朱翊钧贴身肉搏起来。
两人走马灯一般纠缠在一起、转眼就厮杀了数十个回合,直看得南京城头一众官兵目不暇接。
朱翊钧这边是枪出如龙,他手握长枪后端和中部,气沉丹田、腰部猛地发力,手中长枪毒蛇吐信一般接连绽出数朵致命的枪花。
朴仁勇也毫不示弱,他一柄长刀舞地虎虎生风、刀法更是老道毒辣,配合灵活的身法将朱翊钧致命的突刺尽数闪开,刀锋十分刁钻地几度险些砍中朱翊钧。
两人战得正酣,朱翊钧突然虚晃一枪要刺朴仁勇面门、逼得朴仁勇停下攻势,而后突然调转马头倒拖着长枪逃开,朴仁勇被他突如其来的一手惹得大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