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先生拉起史进深深一揖。
武承肆微笑着看过去,史进十八九岁的年纪,眉清目秀,唇红齿白,堪称一表人才,不禁暗暗点头,随即端起茶盅道:“史郎就暂时留在府里,本官有些事情要细细询问。”
“既如此,在下先告辞了,待安排好之后,再来为国公爷效力!”
蔡先生站了起来,深施一礼,又吩咐史进几句,才转身离去。
一名太监笑咪咪的招手:“小郎君,且随老奴过来!”
史进看向了武承嗣。
“去罢!”
武承嗣挥了挥手。
“那晚生就告辞了!”
史进拱了拱手,随老太监出了屋子。
一路上,都有俏丽的婢女穿梭而过,虽然算不得绝美,却也多少有几分颜色,令人赏心悦目,偶尔还能在凉亭里看到几名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女子或弄琴,或调筝,又或者吹着箫,姿容均是不俗。
史进心里痒痒的,天色已是下午,也许……国公爷找自己谈了话,会留宿?
“史郎,这边请!”
老太监领着史进从一条清幽的小径穿过,来到一处宏伟殿前,进了侧屋。
“这……”
史进一怔,这不是浴房么?
自己还要先洗浴?
恰好见老太监转回头,现出了一个阴恻恻的笑容,意思是,你懂的。
再一看浴室内摆投,还有一根猪肠制成的细管,史进大概明白了,心里不禁羞愤交加,可是自己的功名前途系于武承嗣手上,他哪里敢提出议异?
‘罢了,罢了,就当被狗啃,呵,萧业、武承嗣,今日之辱,早晚我要百倍还之!’
史进深吸了口气。
……
六月份,王氏临盆,为陈子昂生了个男孩,举家欢庆,陈子昂也是老泪纵横,陈家终于有后了。
另外按老规矩,七月份不能成亲,因为七月中元节,鬼门大开,如果在七月成亲,珠胎暗结,也许会有阴魂夺舍。
虽然萧业不相信会有哪个阴魂胆大包天把主意打自己身上,但还是与张家约定,把婚期定在八月初十。
这段时间里,紫姑搬离了正殿,移镇后园新建的祠堂,春兰夏荷、秋菊冬梅的塑像也被萧业搬来了,分置左右,不受外人香火,只由自家人供奉。
不觉中,大婚的日子到来。
萧业家没有仆人,殷殷与芊芊诸女主动请缨,上门帮忙。
太阳还没落山,萧府已济济一堂。
有铁无痕及手下几个亲信将领,有张柬之的长随作为代表,不要小看长随,张柬之堂堂漕运总管,长随水涨船高,就是扬州知府见着也得和声细气,另有陆家人,萧松及数十萧家人,江都当地乡绅。
“萧郎,快点,快点,时辰到啦!”
这时,蒋方、陆文在外面把门板拍的砰砰响。
婚礼又称昏礼,新郎要在黄昏时分,把新娘子接来家里,举行婚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