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什么?”
芊芊过去开门,横了蒋方一眼。
蒋方立刻蔫了,讪讪道:“不是怕误了点么?”
江都因李敬业之乱,又有不少富户被朝廷清洗,遗留下大片无主华宅,被官府没收,以极低价格变卖。
当然,不是谁都能享受到超低价,要么是江都县及扬州府的官吏,要么是对朝廷有功的乡绅富户,换句话说,这是政府福利房,体制内优先。
蒋方站队正确,有功于社稷,以三百两银子买了一处沿运河的园林大宅,占地一亩,萧业、陈子昂、陆文及张检,也纷纷在城外置了一所园林宅子,其余张柬之、铁无痕、李元芳诸人皆有份。
这不算腐败,是潜规则,是朝廷给予的优待,哪怕不住,日后江都早晚都会恢复繁华,再把宅子出手,至少能赚个好几倍。
因有了宅子,蒋方正式纳芊芊过门,做了妾。
虽然是妾,但芊芊在张母面前乖巧的很,又把蒋方吃定了,张母也不歧视芊芊的过去,没有人会要求妾出身清白,致使芊芊在家里的地位,形同于大妇。
“好啦,你和陆郎在外稍等,萧郎马上出来!”
芊芊扑哧一笑,关了门回去。
不片刻,一袭素白锦袍的萧业出现,头戴二梁进贤冠,足踏木屐,丰神俊朗,恍如神仙中人,带着萧义、萧泽等人离家迎亲。
一辆牛车早已备上,萧业上了车,毛驴仪仗跟着起行,向张家赶去。
“快看快看,解元公娶媳妇啦!”
“恭喜解元公,贺喜解元公!”
沿途老百姓,纷纷道喜,萧业在车内拱手回礼,殷殷与玲玲跟在后面,给小孩子发放果脯零食,还有象征吉祥的铜钱,孩子们欢喜不己。
不觉中,张府已至,张检与张修兄弟如门神般堵在门口。
为了张罗婚事,在江南主持家业的张修特意赶了回来。
“大舅哥,二舅哥,娘子可曾准备妥当?”
萧业翻身下马,拱手问道。
张修道:“三妹尚未描妆,请妹夫稍等!”
“萧郎,妾们去催一下!”
玲玲拉着殷殷狠狠瞪了张检一眼,似乎在责怪他意思下就可以了,干嘛搞那么严格?
古代迎亲,有催妆、乘鞍、谑郎与却扇四道程序,那时新娘不坐花轿,而是骑毛驴,也没有红盖头,新婚着白色素衣,以扇遮面,由新郎牵回家。
作为研究古文化的大师,萧业在前世,一直提倡新婚嫁娶穿白衣,毕竟所谓的红盖头和大红嫁衣,并不是华夏民族的原生态,在宋以前,结婚都穿白衣,素雅飘逸,内敛而不张扬,反映出古华夏的民族性格,只是后来受了元清草原部落崇尚热闹和色彩鲜艳的影响,红盖头与红嫁衣才普及开来。
“嗯?”
萧业留意到,张检被玲玲瞪了眼,似乎也蔫了,傻呵呵陪着笑,不禁眉心微拧。
虽然玲玲还未入张家的门,却已经和张检打过好几次野食,让张检食髓知味,依恋不己,他也和蒋方一样,渐渐地被吃定了。
或许二人自己并未觉察出端倪,只觉得是初尝美人滋味,宠爱些,让一些,是应该的,不过萧业旁观者清,隐约觉得不对。
当然,蒋方与张检尚未娶妻,被芊芊和玲玲吃定还不能说明问题,只有在陈子昂纳了蔓蔓为妾之后,又疏远了发妻王氏,才能判断个中蹊跷。
萧业决定静观其变。
有着殷殷和玲玲入内,不片刻,张玉被催了出来,又经过乘鞍、谑郎,最后,萧业拜别了岳父岳母,一头小毛驴把张玉牵走。
太阳已经西下,府里高朋满堂,张玉以扇遮面,向杜氏及萧松见了礼,便被送入闺房。
而院中,却是张灯结彩,喜气洋洋,不停的有人与萧业敬酒,萧业来者不拒,渐渐地,天色黑了下来,宾客们酒足饭饱,告辞离去。
“萧郎,妾们也告辞啦,新婚燕尔,可别明早忘了起床呢!”
苏月儿掩嘴扑哧一笑。
萧业也是苦笑,新婚之夜,他不能破身啊。
他的真元反复淬炼,到现在,也只是重新回到了二劫初期巅峰,距离先天大圆满还远的很,巧娘则是连二劫都没渡,要想结成紫极贵丹,最快也要在三两年工夫。
‘哎,自己的新婚之夜啊!’
萧业叹了口气之后,便道:“多谢几位姑娘了,日后再另行相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