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想蹚任何浑水,不论姓秦的最终结局如何。
他只是一个送信的而已。
行了两日,杜应堂便看到了娄烦谷地绿油油的农田。
这片河谷原本有一万八千多亩地,如今好像又新开垦了不少田地,里面还都种上了庄稼。
显然,是姓秦的带领百姓开垦出来的。
行近娄烦镇的时候,他又看到西边山坡上有上千百姓在一条山峪里面刨土,似乎是在修水塘。
继续前行片刻,他又看到了一群百姓在修路,或扛着锄头铁楸刨土,或担着箩筐挑泥,或牵着骡马拉着石碾在路上来回碾压。
看到这,杜应堂是惊疑不定,这姓秦的,到底想干什么?
花费钱粮修水利修路,他到底想干什么?
正惊疑间,远处忽然迎出来一支火红的人马,约百来个,为首正是那姓秦的。
杜应堂让他的一千兵马就地休整,自己只带了一百私兵,朝姓秦的迎去。
“杜大人大驾光临,令娄烦这穷乡僻壤蓬荜生辉啊。”
远远的,秦川便翻身下马,笑呵呵地走过来。
杜应堂也下马,爽朗笑了笑:“秦大人客气了,杜某不请自来,秦大人不要见怪才好。”
“哈哈哈哈,杜大人是来传旨的吧。”
“嗯……秦大人料事如神,杜某佩服。”
当即,杜应堂朝后面打了个手势,一名私兵便将一个精致的木盒捧到他面前。
他打开盒子,从里面取出一幅明黄色的卷轴,展开,大声念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秦川并没有跪,他身后的一百红衣侍从更没有跪。
杜应堂当没看到似的,只顾着把这道长长的圣旨一溜念完。
念完之后,他便双手捧着圣旨,一直捧到秦川面前,他身后几个亲兵也将十几个装着敕命文书、印章、腰牌和官服的木箱抬了过去。
“多谢杜大人,大人和诸位兄弟辛苦了,来啊,给杜大人和诸位兄弟拿些鞋脚钱。”
秦川双手接过圣旨,也懒得打开来看,只笑呵呵说道。
早已将钱银准备好的红衣侍从便立马上前,给了杜应堂一个沉甸甸的钱袋,他带来拿些私兵则一人一小块碎银。
秦川又笑道:“杜大人,鄙庄正在翻修,到处乱糟糟一片,下官就不便请大人入庄一叙了,大人且在此地扎下营来,下官已命人烧煮饭菜,即刻便送过来给大人和众位兄弟。”
“免了免了,秦大人客气了。”杜应堂急忙推却,“杜某公务缠身,送完这道圣旨,还得赶回太原处理公务,秦大人再会。”
“杜大人,吃了饭再走也不迟啊。”
“不用不用,秦大人勿需客气。”
“这……既然这样,这些银两便拿去给众位兄弟们买酒吃。”
秦川笑呵呵地提着一个更大更沉重的钱袋上来,塞在杜应堂手里。
“这……”
“杜大人无需推却,诸位兄弟走了两日,早就又累又乏了吧,且拿去买酒吃吧。”
“这……那杜某就替兄弟们跟秦大人道一声谢了。”
“杜大人无须客气。”
“秦大人再会。”
“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