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川麾下的几个营官当中,任亮和冯一龙在娄烦一边识字一边在讲武堂听讲,李顶梁和刘有柱则分别驻守静乐城和岚城,收到圣旨当天,秦川就派人去把他们叫了回来。
两天后,秦川把除了老黄之外所有被朱由检任用的人,还有赵武廖三枪等人,都召集到公事厅里开会。
老黄和山猫儿去西边招流民去了,秦川没叫他回来。
等人都到齐,秦川名红衣侍从把所有木箱都搬到他们各自身前,然后笑眯眯说道:“兄弟们,恭喜恭喜,大家伙都当官了。”
他麾下的营官早就听说这事了,所以没表现出任何意外或惊喜,只好奇地打开木箱,把里面的东西掏出来。
“这花衣服也忒丑了吧。”
罗大牛嘟囔着嘴,抖了抖手上绿油油的武官常服,然后一把丢在地上,又掏出一块木制腰牌。
“这腰牌倒还不错,挺精细的。”
“这绣纹差了些,连我当初画的那些都比不上。”
宋知庭也把一件官服扔回箱子里摇头晃脑道。
突然旁边响起“咔”的一声脆响,只见刘有柱对着手中一把断掉的腰刀直摇头。
赵武在旁边笑道:“以前我还在边军的时候,都不敢用军器局发下来的兵器,起码有半数是粗制滥造的货色,不经用。”
“啥玩意。”
刘有柱将断刀扔回巷子里,对里面的东西提不起一丝兴趣了。
王继宗端着一定乌纱帽,莫名长叹了一口气。
“明昭为何叹气啊?”秦川笑着问道。
王继宗又叹了一口气,苦笑道:“学生年少时曾想过自己头戴乌纱帽的情形,如今莫名得了一顶从四品的乌纱帽,却觉得这顶官帽与自己有些格格不入,又觉得世事无常,匪夷所思,这才有了些惆怅。”
“哈哈哈哈,过几年我再给你们做几顶漂亮些的官帽,弄几套利索点的,合身点的官服。”
“继宗翘首以待。”
这时,任亮忽然插过话道:“大人,这身官服忒不合身了,我就不穿了,恐怕只有大人做的官服才穿得上身。”
说着,他主动把那木箱给合了上去。
冯一龙也把手中的东西都扔回箱子里,笑道:“俺山野粗人一个,穿不进这身官服,大人且拿回去,看谁合身给谁穿。”
听到这二人的话,秦川笑了笑,道:“且先收下来吧,说不定日后还有些用处。”
说罢,他不等任冯二人回话,便拿起旁边茶几上的圣旨,道:“皇帝老儿想让咱们领兵南下,听从许鼎臣和张应昌的统调,去跟曹文诏他们打流寇,大家伙说说看,咱们该不该去?”
“去他个鸟,给他们自个打去。”
刘有柱率先开口,一出声就骂鸟。
王继宗也皱了皱眉头,道:“大人,学生以为,此行去不得,朝廷无非是想把大人调开,趁机分化我等众人,并收复静乐和岚县两地,而且……”
“而且朝廷很可能会趁机诱杀大人,譬如将大人骗至统帅营帐,并设下伏兵,待大人到了再摔碗为号,一拥而出。”
“他敢!”
罗大牛忽然腾地站起身,满脸杀气:“俺就说了,崇祯小儿怎的那么好心,给俺们那么多人当官,原来是想玩这一手,既然这小子不仁,就休怪咱们不义。”
刘有柱接过话:“大当家的,既然崇祯那小儿没安好心,咱们不鸟他就是了,让他自个玩鸟去。”
“对,如今山西和河南河北交界处云集了几万明军,这一趟不能去。”
“反正南边的流寇闹得越凶,对咱们越有利。”
众人也七嘴八舌议论起来。
等他们议论一遍之后,秦川轻咳一声,示意众人安静下来,然后冲着赵武问道:“赵武,你有何看法?”
方才众人议论的时候,赵武没吭声,一直微微皱着眉头思索。
见秦川文化,他这才抬起头,犹豫了片刻,道:“大人,以卑职看来,这一趟应该去。”
秦川眉毛一挑:“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