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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实说,江宁是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他千算万算,实在没算到魏延居然真的会为了自己带兵强闯大牢。
本来自己只需要在牢里待个几日就行,但是现在由于魏延这么一闹,恐怕后续所有的计划都需要重新更改了。
最要命的是,若是主公以为魏延这家伙的擅作主张是自己指使的, 那就有意思了!
不过事情已经发生了,说再多也没什么用,只能先把眼前的事情处理好再说。
看着此时气喘吁吁的魏延,江宁是百感交集,他实在不知道该如何解决这档子事,不过他现在唯一庆幸的一点就是...
幸亏魏延听了自己的话,没有联系城外的五千驻军,不然事情就真的无法挽回了...
“你们还愣着干嘛?还不快放下武器!”看着依旧戒备的这些人,江宁不由得低喝了一声。
而有了江宁的开口, 只听见一阵噼哩哐啷的声音传来,魏延和他手下的四十多亲卫几乎没有任何犹豫,直接把兵器给扔到了地上。
“公子...”
“别废话,你先好生待着,回头再跟你说!”
见江宁如此模样,魏延内心也不由得咯噔一声,虽然他比较愚笨,但是察言观色的能力还是有的,自家公子对自己的所作所为...
似乎有些...不满?!
还没等他想明白这里面的缘由,只看见江宁来到了赵云和陈到面前,抱拳开口道:“多谢二位将军留手,文长给二位添麻烦了,宁在此给二位赔罪!”
“军师言重了,此乃云(到)分内之事!”
江宁指了指魏延, 而后长叹了一口气,问道:“不知主公打算如何处置文长?”
赵云还没开口, 只听见陈到似乎早有准备一般, 抱拳说道:“启禀军师,主公有令,魏延意图谋反,带兵劫狱,依照律令,其罪本该斩首,然念及护主心切,加上昔日犹有战功,此过权且记下,重杖四十以示惩戒,另南蛮入侵,责令魏延不日前往战场,望戴罪立功,将功赎过...”
“只是重杖四十嘛...呼...还好还好...”听到这个消息,江宁也不由得长舒了一口气。
只是四十杖,以魏延这等武人的变态恢复力,恐怕半个月就能好的差不多,倒是并不是太严重。
至于戴罪立功...反正自己也被派去了前线, 大不了到时候把魏延一起带着就是了,左右不过是一些蛮夷,立功还不是简简单单?
见江宁不住的点头, 魏延却有些不理解,这是什么意思?怎地这就要杖责自己了?他本有心想要争辩,然而视线触及到江宁的眼睛时,却不由得退缩了。
自家公子那眼神,分明就是让自己闭嘴!
看到这一幕,魏延果断识趣的没有开口,结合之前自己的猜测,他也明白了,这件事或许是主公和自家公子之间的博弈,而自己的擅自行动却仿佛在其中横插一杠子,直接打断了两人的斗法。
而自家公子走出牢门,似乎也是做出了一定的妥协...
按照这样的推论,公子还能够好声好气的跟自己说话,恐怕已经殊为难得了!
四十杖...
便四十杖吧!
横竖也死不了人!
忍了便是!
......
这天晚上,江府。
魏延此刻趴在床上,丝毫不敢动弹,他的后背现在已经被打的血肉模糊,几乎看不见几块好肉,虽然已经上了药,但是伤势依旧相当严重。
这帮人杖责魏延的时候...几乎没有留手!
“文长可有怨怼?!”
趴在床榻上的魏延突然听到身后传来江宁的声音,不由得挣扎着想起来,然而就是他这一动,却牵动了伤口,疼得他额头都渗出了丝丝冷汗。
“莫要再动了,好生趴着便是...”
见江宁开口,魏延倒也没有强求,只是在床榻上略抱了抱拳,算是见了礼。
“此番宁因言获罪,被关押在狱中数日,听说其间文长为宁四处奔波,颇为劳心劳力,而今更是肯冒天下之大不韪,带领麾下亲卫冲击牢狱,只为救宁出来...”
“如此作为,可谓忠勇!”
“宁在此...谢过了!”
江宁的突然夸赞,却让魏延脸色漏出了一抹羞意,他强忍着疼痛开口道:“公子言重了,怎敢当得公子的‘谢’字?延自作主张,怕是破坏了公子的计划...”
“计划倒是谈不上!”江宁一挥手,打断了魏延的开口,而后悠悠的说道:“在益州,执棋者也不过只有一人罢了,就连宁也只不过是一个棋子!”
“既然是棋子,那就要遵循这棋盘的规则,究竟下一步棋要下在那,就连宁也无权决定...”
“公子这是...什么意思?”魏延一脸迷惑的问道。
“无事!”江宁笑了笑,开口道:“宁此番前来,一来是为了看看文长的伤势,二也是为了防止文长心怀怨怼,特意前来解惑!”
“这...”听到江宁如此说,魏延内心不由得泛起一阵暖流,他开口道:“延不比公子,只是一届武人,便是公子跟延细说分明,延恐怕也听不明白...”
“若只是受点伤便能帮到公子,不过是在趴在床上几日,延也就认了!”
“不过就怕延没帮到公子,反给公子添乱...”
“唔!”江宁摇了摇头,开口道:“添乱倒是不至于,宁仔细思考过,若是文长不来,恐怕宁还要在牢里多待些时日...”
“嗯?这是何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