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杂家与大长秋赵忠为首,其它人等均听我等号令,无碍。”
“张常侍难道不觉得奇怪,我为什么会提前伏击你?”
张让顿时一惊,这还真是个问题,他行踪不至于暴露的这么快,定是有人提前放出了消息。
“是谁告诉公子的?”
“东郡太守曹操,他说是宫中的某位中常侍大人告知他的。”刘俊面不改色心不跳的脱口而出。
张让开始思忖起来,曹操此人它可太熟悉了,昔年曾经行刺过它,奈何没有证据,又因为其父曹嵩时任大司农,位列九卿,所以未曾将其下狱。
“难道是……”
张让脑海中想到了一件事,中平四年十一月,太尉崔烈被罢免时,大司农曹嵩贿赂过他,并且给西园捐了钱,故而做了太尉,位列三公。几个月前,因为黄巾贼寇又攻陷郡县,便被罢了官,莫不是因此而记恨他,所以想借刀杀人。
越想,张让越恐惧,他平日在宫中消息灵通,出了宫一下子断了联系,还真不知谁要害他,今次本想借陛下之威,出来与州郡官员攀谈一二,了解民生疾苦,没想到会碰见刘俊这个愣头青。
看着张让额头汗珠四下,刘俊故作惊惧道:“张常侍可知是谁?若是张常侍不能安然回去,恐怕俊会有性命之忧,这可如何是好?”
张让也想到了这一层,曹嵩已经罢官回家了,宫中若还有人传递消息要谋害于他,必是利益攸关之徒,自己常年侍奉陛下左右,若自己身死,表面看是朝臣皆喜,但不能改变大局,毕竟还有赵忠、夏恽、郭胜、孙璋、毕岚、栗嵩、段珪、高望、张恭、韩悝、宋典这些人。
张让突然灵光一现,说道:“杂家知道了,莫不是孙璋这个狗贼,平日就与杂家不睦,他在宫中地位仅次于杂家与大长秋,看来是想寻机上位。”
刘俊忽的急切求救道:“还望张常侍救命,定不能让他得逞。”
“小侯爷莫急,杂家一定不会让他好过。”
“那张常侍此次如何回去?现在路上匪盗横行,要是有人……”
张让没有答话,而是弯腰脱掉了靴子,从靴子的鞋垫里面拿出一块令牌,上面刻着一个让字,哈了口气,用手擦了擦。
“公子,这是能够畅通无阻的进入洛阳内城与皇宫的令牌,速让人去找大长秋赵忠,让他从弟赵延率兵来接我。”
刘俊拿上这块令牌,看了看,应该是个真货,重量较足,就是有些发黑了。
“俊这便去办。”
刘俊拎着灯笼,往地窖口走去,地窖口一开,明亮的阳光泄了进来,瞬间让人感觉地窖里面温暖了不少。
此时的张让也看见了阳光,顿时面如死灰,他被一个少年给骗了,自己常年待在宫中,作威作福惯了,今日是自己大意了。
刘俊再次搂着秋菊,正对着张让道:“借张常侍人头一用。”
“诺。”
…………
晌午,刘稚的书房之中,父子两人相对而坐。
“俊儿,此事你可以把握?”
“孩儿,有七成把握。”
“让许子远一个人去不就够了么?”
“父亲还看不清如今大汉朝的局势么?宦官酿祸,匪盗猖獗,大汉分崩离析当不远矣。”
刘稚如何不知,常年在桃溪边上钓鱼的他,根据郊外来往百姓的情况就能知悉一二。只是,他这些年来,一不求官,二不求贤,就是想让自己好好活下去,别被人盯上了,近几位皇帝都是短命鬼,也就自己这位皇兄挺的久。
“你究竟意欲何为?”
“乱世必出英雄豪杰,我刘家也不能落后。”
“你可知前路凶险?”
“就是刀山火海也得闯一闯。”
“既如此,为父便不在阻止,我即刻修书一封,届时你去洛阳,可以交予陛下。”
“谢谢父亲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