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北玄猛然拍案而起,嘴里不停的怒骂着:“当时太子无缘无故的提了一嘴,我就觉得奇怪,他还真有胆子,祸害前线将士。一国储君竟如此不堪!”
“你先别妄下定论,此事如果涉及皇家,更要慎之又慎,明日一早,我便会进宫面圣,铁骑将士的性命,不是他们争权夺利的棋子。”
林恩灿虽嘴上说的如此淡定,可内心已经风起云涌,武将出身,自己没有缜密的心思,只有一腔热情。
德庆殿!
梁帝在龙椅上一言不吭,冲冠眦裂,眼神里透着杀气。
殿前跪着三人,宰相刘荃,户部尚书庞之敬,兵部尚书蔡懋功。
整个大殿,静得可怕,噤若寒蝉,落针有声。
就连站在一旁的高公公都吓的大气不敢出,不停的打量着梁帝的眼色。
半晌,梁帝才幽幽的说道:“今日早朝,你们也都看到了,恩灿说的也句句属实,淮州府知府的奏报上称意外沉船,你们怎么看?”
“陛下,此事淮州府已经彻查,想必也不会有差池,可能还真就是意外,不过好在汉王府那边已经准备粮草在半路上了,华州的将士们再坚持坚持···”
蔡懋功听闻此言,虽腹诽甚多,但毕竟是当朝宰相所言,也不好当面反驳。
“刘相,你最近去淮州府了吗?”
刘荃略一愣神,忙回复道:“老臣有些日子没有出京城了,自然没有去过淮州府。”
“那太子呢?”梁帝紧紧逼问。
“陛下,太子尚被禁足东宫。”
“那你怎么知道真的是意外,你连金陵都没有离开过。朕告诉你没有调查就没发言权,岂能妄下结论。还有那个淮安知府,沉船那么久了才上报,实在可恶!”
刘荃听梁帝语气不对,一时慌乱,连忙说道:“老臣情急之下失言,还望陛下恕罪。”
“前线的将士在拼命,眼见着天气愈加寒冷,没有粮草没有棉衣,拿什么打胜仗。形势对我们极为不利!”
梁帝顿了顿又说道:“朕已经下诏让恩灿亲自调查此事,淮安府务必全力配合,给汉王府,给前线的将士们一个交代。”
“是,臣领旨!”
刘荃不敢怠慢,连忙答道。
一直长跪的蔡懋功,进言道:“陛下,眼前最重要的再调粮草北上,现在北境将士定是怨声载道,陛下应下一道旨意,鼓舞军心才是!”
这话正说到梁帝心里。
“懋功,有何高见,说来听听!”
蔡懋功拱手,直言两批押送粮草的船都沉了,里面是否有隐情,还需时间调查。此次不宜再走水路,而由皇亲坐镇,走官路,送至华州。虽说要绕远,但总比水路可靠。
闻听此言,刘荃怒目而视,冷嘲道:“蔡尚书难道不知,当初就是怕官道被袭扰才走的漕运?皇子去前线,他们的安全谁负责!”
“都是大梁的子民,别人儿子能上战场,陛下的儿子有何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