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北玄看的出来,长姐依旧未从悲伤中走出来。五年过去了,林恩灿仍然心属原配,让人感慨万千。
“只可惜,我未曾给夫家诞下一儿半女的,断了他们家的香火。”林恩灿说完,不免一脸悲伤。
“姐···”
林恩灿连忙整理了自己的情绪,破涕为笑道:“父亲听说你大闹右御街,还受伤了,颇为担心,不是让你只陪齐王读书的吗,瞎逞什么能!”
林北玄傻笑,他也知道自己一时冲动,冷静下来,也是后怕!
“姐,你们放心吧,父亲的教诲我牢记着呢,不搞党争,不站队!”
林恩灿十分欣慰,当初听闻二弟一人独闯金陵的时候,她日夜惶恐不安,生怕会出现什么差池。
可今日一见,突然觉得人总是要长大的,总是在别人的庇护下,难独当一面的。
“金陵不是容州,天子脚下,朝局之中,人心难测,就像刚才那位姑娘,也不会只是来保护你的吧?”
林北玄没有否认,沈钰自始至终终究还是齐王的人,长姐的话,倒也给他提了醒,时刻保持警惕还是很有必要的。
“姐,你这次来京城,是否会多住上几日?”
林恩灿轻轻叹气,道:“我也想,可哪有这份闲情,北境汉王府铁骑的形势不容乐观。”
林北玄闻声瞠目结舌而又忧心忡忡,忙问道:“大哥率领五万铁骑,在北境···那可都是我们汉王府的精锐啊!外族的军队实力如此之强?”
“非也!”林恩灿冷笑道:“鹤年的实力毋庸置疑,咱们的铁骑也是天下无双,可即便这样,没有粮草,饿着肚子,谁还有力气打仗,他们现在都是靠铁骑的精神在拼命了!”
“什么?”
林北玄怒火中烧,猛地一拍桌子,怒斥道:“兵马未动,粮草先行,这是亘古不变的道理,难道陛下不懂这些?那他这皇帝还当个什么劲!”
“慎言!”林恩灿连忙打断道,接着又望门外扫了一眼。
“小心隔墙有耳!刚才还想夸你长大了呢!”
一时沉默。
半晌,林恩灿才将实情说出。
梁帝自然懂得兵马未动,粮草先行的道理,而且早就下旨让户部和兵部密切配合,保证后勤,不能让前线的将士寒心,可岂料连续两批粮草在送往北境的途中毁于一旦。
粮草走水路,两批粮草前后相隔三天,可却一前一后全部沉船于淮水之中,押运官,粮草督运全部丧命。
事后,淮州府上报的调查结论是,漕运的船全部因为意外而沉。淮水风大浪急,船不甚触礁。
一次如果说是意外,可两次就让人奇怪了。更令人奇怪的是,北燕和西魏的大军,死盯着华州不放,大梁薄弱的城池不打,偏偏强攻铁骑驻守的华州,此事肯定有蹊跷。
朝廷的粮草迟迟不到,汉王府世子只能传书容州,得知消息的汉王,连夜派人从容州调拨粮草北上支援,可毕竟路途遥远,而且经过几次的征粮后,容州的粮仓也见底了。
汉王怀疑朝中定有人做了手脚,怕是危及边境乃至大梁的安危。这才让林恩灿进京奏明梁帝。
听完长姐所言,林北玄猛然想起,前些日子太子的话,要汉王府世子多带粮草去北境。
“太子,肯定是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