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什么蛊?”薛停云直接发问,眼神如刀一样冷冽。
“是血蛊,天山的独门秘术。除了天山派,掌门就不要想去别的地方找到解蛊之法了。掌门一心为天山,蛊毒就不会发作。若掌门哪一日违背当初的诺言,血蛊会让掌门生不如死,在七日之内受蛊虫穿肠之苦,最后凄惨死去。”大长老走近了一步,一字一句地道,“掌门,老朽也不瞒你,此蛊除了与天山嫡系合婚,别无解法。”
“你——”薛停云的双眼瞬间充了血,咬着牙冷笑道,“还以为大长老视北茶为珍宝,原来也不过是挟制我的工具罢了!利用她下蛊,甚至利用她的身体来控制我。呵,其实你我都一样,不过是为达目的无所不用其极罢了。只是我还敢坦荡说出我的目的,大长老却是道貌岸然,将天山派玩弄于股掌之间,早有一把手之实,却不愿背负夺权的骂名!”
大长老面上似有薄怒,脸色难看了许久,但最终还是吐出了一句没什么感情的话:“老朽身为天山大长老,永远忠于天山派。”
薛停云已靠在椅背上,疲惫地闭上了眼睛。
姜还是老的辣。大长老实在是毒辣,一招即中,也怪他自己疏忽大意,确实没有料到大长老的动作会这么快。
他并不觉得这一次为林鹿栖挡了灾,以大长老的心狠手辣,怎么会就这样放过栖栖?或许,对他下蛊的同时,大长老在栖栖那边也有所布置呢?
大长老一走,他便立刻出了门,直奔林鹿栖的房间。
刚刚来到林鹿栖屋外拐角处,就险些和王大夫撞了个满怀。
王大夫忙退了一步行礼:“参见掌门。”
薛停云的理智这才回到了大脑,马上将王大夫叫得更远了一点儿,询问林鹿栖的情况。
王大夫说,林鹿栖刚醒不久,由于失血过多仍在卧床养神,花弄影已经过去陪伴了。她的内伤不重,外伤却实在骇人。虽然王大夫坦言,这么多年就没见过那么深的伤口却没伤到内脏的,但静养是必不可少的。
薛停云皱眉听着,感觉到自己的呼吸都有些颤抖,半晌才道:“王大夫,麻烦全力医治她,用最好的药。还有,王大夫是个聪明人,我希望你能和对待花姑娘、甄公子一样,别说什么不该说的。”
王大夫立刻明白了,掌门不希望那位姑娘知道掌门在关心她。他能感觉到,那位姑娘是掌门心尖上的人,而如今天山派内又盛传掌门与北茶大小姐的婚讯,其中显然有着十分复杂的关系。他很清楚,除了医治之外,对一切装聋作哑才是他保全自己的唯一办法。
薛停云又让王大夫将林鹿栖房中的两个婢女汐夏和明秋叫了出来。这两个婢女是他一个月里精心挑选出来的,扔在人堆里并不出挑,却胜在聪慧可靠。薛停云本就想将两人培养成他最优秀的线人和帮手,如今也只有将她们放在林鹿栖身边,他才能放心。
关于疑心大长老会暗害林鹿栖之事,薛停云没有明说,但嘱咐了两个婢女务必全程为林鹿栖亲手煎药,不可经过任何外人之手。林鹿栖房中除了王大夫、花弄影和甄奇,不可再放进任何人。
汐夏和明秋心中已经明白了个大概,却没有一个人多问,都郑重地答应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