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碎叶军虞侯军能够俘获条顿人套取情报,奥丁自然也可以,他的名字自然不彰,但他的后裔却鼎鼎有名——遍布整个欧洲的霍亨索伦家族!
当然了,奥丁无法抓到碎叶军,但还是可以抓到安特人的,原始日耳曼人与原始斯拉夫人实际上出自一个祖先(俄罗斯南部),语言也相近,而碎叶军虽然军纪严明,但也不能将近万的安特人全部纳入到有效的管辖中来。
于是,奥丁顺利地俘获了几个安特人,不过,与奥丁不同,碎叶军准备去哪里,干什么,最终的目的地是哪里,安特人根本不知道,就算已经招募到安特营的安特人也不知道。
他们只能机械地跟在碎叶军后面行走,然后以各自的小部族大致聚在一起,自然避免不了被有心的条顿人掳走。
但有一宗事情高鞠仁却让几乎所有的安特人都知道了。
“洗劫克拉科夫!”
奥丁没有怀疑这一点,连碎叶军离开塔尔努夫之后为何行动迟缓也很是理解——踏入塔尔努夫地界开始就是维斯瓦人的地盘了,这里就不是黑白森林了,而是幽暗森林,当然不像眼下俄罗斯腹地那样的幽暗森林,不过也是森林占据大部分地方的森林地带,这样的地方,就是想快也快不起来。
一切都很正常。
得知这个讯息后,奥丁立即带着一万大军快速南下,此时的条顿人除了没有甲胄,长矛、短剑、盾牌、标枪、战马应有尽有,当然了,战马远没有游牧部族那么多。
一个似乎要下雨的夜晚。
博赫尼亚,位于维斯瓦河拉巴河的南岸,紧贴着南面的塔特拉山,也就是在拉巴河沿岸从密林中露出来一条宽约五里的平地,然后北面通往凯尔采,南面通往塔特拉山腹地的地方更是狭窄,通道只有约莫三里宽,维斯瓦人就是在这这些通道上居住、耕种、打猎。
而在通道周围都是看起来似乎无边无际的密林,到了这里,松树、栎树(橡树)就多了起来,而白桦林就少了许多,这样的森林看起来如同俄罗斯腹地那样幽暗无比。
晚上,碎叶军就驻扎在以前的博赫尼亚小堡周围,在此时的东中欧地带就莫想带着偏厢车了,但是携带大量的驮马还是做得到的,因为在这里就算是冬季,也有干草和树叶吃。
彤云密布,完全将东西、南北两条通道隐隐约约的光线遮住了,让以博赫尼亚小堡为中心的地方也是漆黑一片。
由于带着大量的安特人,碎叶军就算想要利用“空营”吸引条顿人进攻,然后自己再从密林里钻出来反杀也不可能(三国演义中的“一声炮响,四周有敌人杀出”那样),于是,高鞠仁干脆大大方方用草袋子在四周布置了矮墙,然后在大营里扎下大量的帐篷。
作为主要的装备,碎叶军的帐篷是驮马驼载的体积最大的物件儿之一,那是因为这些帐篷的表层涂上了一层防水的涂料,十个人、一个什居住的大帐篷,这体积自然小不到哪里去。
而在大营正中,自然也设置了用木材临时制成的望楼,四周也燃起了火把,并有部分士兵值守。
此时的欧洲,就连文明程度最高的罗马人既没有帐篷,也没有雨披,在坏天气里只能迅速找地方躲避,就别说那些蛮族了,于是,在碎叶军的四周,安特人杂乱无章地随地和衣而卧。
漆黑的夜里,碎叶军大营的火光就好像一个灯塔,在方圆几十里的而对方都能瞧见。
半夜时分,高鞠仁在一阵喧闹里醒来了。
作为都尉,他可以一个人独享一个大帐篷(与一个什的十人帐篷一样大),与大多数碎叶军将领恪守军纪不同,他自从来到幽暗森林后,先后在彼尔姆部、维亚吉奇部、瓦良格部、安特部挑选了好几名长相漂亮的少女作为他的侍妾。
就算去特兰西瓦尼亚,他也没放下女人,眼下就有一个安特女人正在他的帐篷里。
而那位被孙秀荣钦点的都虞侯苏肯却严格遵守着碎叶军的操典,对于高鞠仁的放纵,他也容忍了——他显然知道,高鞠仁的所作所为是大王认可的。
有时候他也会想:“为何大王对自己的儿子如此严格,而对将领却如此宽容?”
不过高鞠仁虽然放纵,但一旦有事,也能很快进入状态,当苏肯被灯光映照得通红的脸膛出现在帐帘时,他已经穿戴整齐了。
对于苏肯此人,高鞠仁自然了解的清清楚楚——大秦王起家的部族是南弓部,而南弓部却出自弓月部,显然弓月部就是大秦国最亲贵的部族,而弓月部的将士几乎遍及五十五个碎叶营就显示了这一点,这种情形若是偶然出现的高鞠仁打死也不会相信。
而苏肯是弓月部大酋萨哈连的儿子,如此重要的部落,却只有他一个人在碎叶军中身居要职,反而是南弓部的大将、高官众多,这显然说不通,但高鞠仁在幽暗森林盘桓时曾与号称“年轻文官双杰”的岑佐公(另一人就是粟特人居内什)讨论过,此时的岑佐公还是翩翩少年一名,自然没有那么多城府。
于是,高鞠仁从岑佐公的分析中大致了解到了苏肯的定位——这是留给大秦国第二任国王的人,还是可能的重臣之一,故此先要进行一番磨炼才是。
若是派过来一位普通的从军校毕业的人与他搭档,高鞠仁多半不会将他放在眼里,但苏肯就不同了。
故此,他见到苏肯后也没有喝骂,而是赶紧来到帐外。
苏肯脸色如常,他朝着高鞠仁点了点头,高鞠仁顿时就明白了。
“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