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爹虽不是死在我手里,我却也曾对你爹下了毒,你就不曾恨我?”
妻为夫纲,子为父纲,在这个时候,在父亲才是最心中要的,无论母亲付出了多少,在儿子眼中,父亲依旧才是那个最重要的人。
就如朱尚炳,他虽也是观音奴所出,但在他的眼里却从未把观音奴当成母亲,甚至还为流淌着观音奴胡人的血统而心生厌恶。
但朱尚烈自小就亲近观音奴,反倒嫌弃朱樉的荒淫,更同情观音奴被朱樉冷落殴打,多次因观音奴顶撞朱樉,使得自己常被朱樉责骂。
“娘跟着爹受罪了,娘与爹结合本就为了政治,爹不疼惜娘,娘也该为自己找寻出路,如若不然,用不了多久,娘就得被爹打死了。”
观音奴在自己手下面前英姿飒爽,在朱樉面前就成了殴打的可怜女人。
所有的苦他都能自己忍受着,毕竟朱樉是王爷,他调动自己手下对朱樉出手,只能为自己那些手下引来杀身之祸。
朱尚烈所言真诚,正说着,朱尚炳出现了。
见到朱尚烈,朱尚炳很不高兴,斥责道:“你若哦有时间就多去父亲那里守守灵,比整天往这里跑,别忘了,她可曾经想杀了父亲。”
朱尚炳言语中丝毫没把观音奴当成自己的亲娘。
朱尚烈都敢反驳朱樉,更就不把朱尚炳放在眼里了,道:“你也别忘了,她也是你娘。”
朱樉有爵位,朱尚炳把朱樉放在心上就够了。
眼看兄弟两人矛盾凸起,观音奴开了口,打发朱尚烈离开,道:“我这里没什么事儿了,你去忙吧,别管我了。”
朱尚烈不想让观音奴为难,转身离开。
晚些的时候,又给观音奴送了饭。
“娘,你先吃,我给皇爷爷写了奏章...”
朱尚烈给朱元璋写信是何用意,用脚趾头都能想明白。
观音奴手中的筷子略微停顿后,直接放下了手中的碗,道:“娘求你个事情。”
自己的结局,观音奴从给朱樉下毒的那一刻就想明白了。
她是朱樉的妃子,又是胡人,在朱樉薨逝后,即便下毒的不是他陪葬的可能性依旧很大。
生同衾死同穴,他主动生生世世逃脱不掉朱樉了。
但这并不是他想要的,活着的时候,他无法选择自己的归宿,至少在死了之后能决定自己的去留。
“娘,你说,不管什么儿子都去办。”
“娘想葬在草原,不是草原也行,总之娘不想再进朱家陵寝,也不想与你爹葬在一块了,只要能离你爹远远的就行。”
观音奴这个要求在朱尚烈的意料之中,若非不得已,他娘此生就想离他爹远远的了。
“娘,为何非得如此,儿子带着你走不好吗?”
既然能走,没必要非要在死了之后吧?
“娘累了,娘只想好生歇着了。”观音奴道。
没什么追求了,死了或许比活着更好。
“听娘的,娘没什么要求,答应娘此事就好。”
观音奴也是执拗之人,他下定的决心,别人真就很能更改。
不等朱尚烈答应,观音奴告诉了他她手下几个可用之人的藏身之地,道:“朱大福可为依靠,你去找你皇爷爷投靠他吧,若是不然,留于王府被你兄长记恨,你日子怕是不好过。”
朱尚烈体恤府中的下人,威望比朱尚炳强。
光是这一点,朱尚炳就很难容得下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