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哥,四哥,我听说你做了个铁犁,可以犁好深,是不是真的哦?”傍晚吃饭前,婉儿这丫头回来了。
不知道她从哪里听到的消息,逮住自己的四哥就追问个不停。
李冲元端着最后一道菜,往着厅堂里走去时,向着小院一边的角落呶了呶嘴,“在那儿呢,你自己去看。”
婉儿回头瞧向院角落,丢下自己的四哥,跑了过去。
一张铁犁,使得这丫头看了不知道多少遍,也没有看出个所以然来。
也着实。
铁犁在她的认知中,估计都是一回事。
什么直辕也好,还是曲辕也罢,也只不过是一张铁犁。
这不。
瞧过之后的婉儿,洗了洗手后,回到厅堂,准备吃晚饭,“四哥,你制作的那张铁犁好像也没有什么了不起的啊。”
“哈哈,你个小丫头,真是不知天高地厚,你可知道,你四哥制作的这张铁犁,可以使得我唐国多少人不挨饿吗?好好学吧,以后要是你能弄出个跟曲辕犁一样事物出来,叔公给你办个大宴。”坐在首位的李渊,见这丫头回来说了一句风凉话,哈哈大笑的。
婉儿到是没所谓的状态,可一听到李渊说办大宴,眼神都不对了,“叔公你说的可当真,你可不能骗我哦。要是我做出一个比四哥还好的东西出来,叔公你刚才说的话得当真。”
“去去去,赶紧去给叔公把酒弄过来,叔公说的话何须骗你个小丫头。”分配好碗筷的李冲元,赶忙止住这丫头的追话来。
大宴。
那可不是谁都有资格的。
即便是朝中的文臣武将们,到如今没有几个人得到了这大宴的赏赐。
大宴。
顾名思义。
自然是大宴席。
但这个大宴,却与着皇家赏赐的宴席有着完全不一样规制。
大宴。
赏的乃是与国有大功之人。
上到宗亲皇族,下到黎民百姓。
只要与国有大功,当今的皇帝,就会赏赐大宴一场。
而这一场大宴,可以说是专门为此人而设的。
说是大宴,不如说是整个国家为此人庆功。
就好比当今的圣上李世民,就曾被眼前的这个太上皇李渊赏了一场大宴。
而其下。
朝中所文武百官们,也只有寥寥数人获得过大宴的赏赐。
婉儿被自己四哥轰去弄酒去了。
但这小丫头的心里头,却像是藏下了什么心事一般。
每日每餐。
李渊都要喝上半碗药酒,这也算是李渊在李庄独有的享受了。
第二日清晨。
远在长安的朝堂之上,此时却是正在朝议。
当太阳高升之际,朝议也快要结束了。
就在朝议临近结束之时,一位内侍却是突然悄悄走近了太极殿大门外侧。
“殿中正在朝议,如有急事,可呈于我,我定当汇禀于圣上。”守卫着太极殿的禁卫,见一内侍脸带急色的走过来,赶紧伸手阻止。
那内侍知道规矩,但事出有因,不得不过来禀报,“将军,请你禀名圣上,奴婢这里收到一张布告,布告之上,印的乃是太上皇的印玺,还请将军禀呈。”
那禁卫闻言后,脸色也是一顿。
随即二话不说,接过那内侍手中的布告看了看,立马就往着太极殿内快步走了进去。
禁卫一般是不会在朝议之时进入太极殿的。
除非有要紧之事,他们才会入内的。
而此时那名禁卫突然闯入,这也使得本该差不多结束的朝议,也成了鸦雀无声。
王礼见禁卫突然闯了进来,赶紧迎了过去,“何事!”
“禀王总管,刘内侍收到一张布告,请王总管呈禀圣上。”那禁卫把布告一递,赶紧躬身退出太极殿。
王礼有些不解。
但顺着摊开来的布告看了一眼之后,就已是瞧见了布告之上的印的乃是太上皇的印玺。
印玺出现的地方,还是在布告上。
这事,可不是小事。
王礼知道事情不小,赶紧拿着布告来到了李世民跟前,“禀圣上,刘内侍收到一张布告,上头盖有太上皇的印玺,还请圣上过目。”
王礼的声音不大。
但太极殿中的众文武百官们,却是听得真真切切。
众文武百官们一听王礼之言。
有人心中有所担忧,也有人心中幸灾乐祸。
更是有人骑墙观望。
而此时的李世民一听王礼之言,也是一愣。
不过。
李世民也是大风大浪中走过来的人物,什么样的事情又哪能难住他,随即接过王礼递来的布告,一摊之后看了起来。
“哈哈哈哈,好事,好事啊,真没想到,父皇这是为天下百姓分忧呢,好事,好事。”李世民与着他那父亲李渊,说话的方式如出一辙。
连连说了好几个好字,使得殿中文武百官们听得莫名其妙,也听得如云里雾里一般。
不过李世民也不多言,只是说了几个好字之后,就把布告收了起来交于王礼,并交待了几句话。
从宝座上站起身来的李世民,看向众文武百官,笑了笑道:“明日,大家即可知道是何好事了,今日所议之事已毕,散朝。”
众文武百官们更是云里雾里的,心中不解,更是纷纷打探着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而当天。
王礼却是突然来到了李庄。
以往王礼来到李庄之时,李冲元都得跳三跳。
而今日王礼的到来,却是如孙子似的,乖巧的很,连经常吓唬李冲元的姿态,都放得很低。
“你要的那铁犁就在角落,你抗着回去吧,让那逆子和那些白眼狼们好好看看我元儿的能耐。”李渊很是不爽的看着王礼。
王礼瞧了瞧院中角落,豁然发现自己今次来李庄索要之物正静静的躺在那儿,随即向着李渊行了一礼,“奴婢先行回宫,祝太上皇福如东海。”
李渊眼皮都不抬一下。
王礼只得走至铁犁边上,顺手一提,小心的退出小院。
李渊本来差了人,把自己昨日写好的布告,差人贴于长安西城门口处。
可这城门口处,可不是谁都能贴布告的地方。
这不。
守着城门的将士们,见那人乃是李渊的护卫,而且贴的乃是李渊所写的布告,自然是不能阻止了。
只得待那人走后,他们这才敢撕下,往着宫中送去。
这才有了今日朝议之事。
自打王礼得了铁犁之后,如李渊所示这般一样,抗着铁犁上了马车,回了长安去了。
至于他在马车内有没有放下那铁犁,那就不得而知了。
而此时,婉儿却是很不高兴,“叔公,四哥做出来的东西,为什么那位王总管拿走了啊,我都还没有看过铁犁有多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