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穿鼻环。
那是后期几朝农村常见的事物了。
就如李冲元所言的这般,作用还是不小的。
再者。
这些牛乃是从北边弄过来的,其野性比起南方家养的耕牛来,还是挺重的。
要是真不稍加控制,普通人可不容易控制。
而当天。
四十头耕牛,在老许一家的帮忙之下,终于是完成了穿牛鼻子重任。
“四哥,那头牛好像一直流血不止,它会不会死啊?”一直站在边上看热闹的婉儿,瞧见牛棚中一头牛的鼻子不停的流着血。
李冲元闻声后顺着婉儿所指方向看了过去。
就婉儿所指的那头,牛鼻子确实在流血,但量却是不多。
不过。
李冲元为了以防万一,还是指使着道长,“乐道,瞧见那头牛了吗?多流了些血,你去上点你配的药粉,要是还止不住,你再想想办法。”
乐道闻声后,赶紧拿着自己所配制的药粉,钻进牛棚。
片刻之后。
那头牛的鼻子,立马止住了血。
“小郎君,这点小伤,无碍事的,你看,这药粉再上一遍,基本都没问题了。”乐道像是打了胜仗一般,钻出牛棚,过来邀功。
李冲元拍了拍乐道的肩膀,“不错,看来你的药粉人畜皆可用啊。哦,对了,你的药粉是你自己研究出来的,还是很多人都知道的啊?”
“小郎君,不怕你笑话,我这药粉,说来是我自己在行军打仗之时捣鼓出来的,而且效果还不错,你看恶牙,他以前肠子都露出来了,自从用了我的药粉,生龙活虎的,一点事都没有。”乐道一听李冲元说起他的药粉来,顿时这话头就止不住了。
有道是。
他自己最大的本事,就是医人了。
而如今,却成了当下李庄的兽医,更是得了李冲元这个小郎君的肯定,这也使得他更是信心大增似的。
李冲元乍一听乐道之言,看向不远处的恶牙廖仙。
他还真不知道道长与恶牙二人之间,还有着这么一出。
随即,李冲元向着恶牙招了招手,“廖仙,刚才乐道说的可是真事?”
“嘿嘿,小郎君你可别听道长瞎吹。那时我可没露肠子,只不过肚皮被割了一刀罢了,哪有他说的这么严重。当时道长说看到我的肠子了,还到处瞎传他的药粉有多厉害,那都是他吹牛的。”恶牙对于当年之事,完全是矢口否认。
可当恶牙话一落后,道长立马不爽了,一指指着恶牙怒道:“你放屁,我哪瞎吹了,你这是欠我这么一个大人情,不想还了是吧?那好,以后你要是受了什么伤,我可不管了,你爱死哪就死哪去。”
“别啊,别啊,我嘴欠,我嘴欠行了吧。”恶牙见乐道不高兴了,赶紧打圆场求饶了起来。
李冲元瞧着这两生死兄弟的作态,也能从中认知道,乐道肯定是没有说谎的,或许当时情况比乐道说的更为严重。
在这样的冷冰器时代。
大战事一旦开启。
不死个几万几十万人,根本不会停的。
而在这样的时代里。
被冷兵器一伤。
不要说残了,即便破伤风都能要去人命的。
这也就是为何,李冲元要求许家人把那些鼻环打磨光滑的原因了。
甚至。
还交待了让许家人向乐道要点药泡一泡这些鼻环。
在当下。
一切金属器具,均会生锈。
真要是在战场之上,被对方的刀剑所伤,难免会有破伤风的可能。
而且,这种可能性还极大。
这也是为何原因,在冷兵器时代之时,死亡率居高不下的原因之一了。
人如此。
动物同样也如此。
自打牛穿了鼻环后几天。
李冲元这几天里,时不时的都会到牛棚那里看看情况。
好在几天下来,这些刚穿了牛鼻子的牛也安静如常,也没有发疯,更是没有因为穿了鼻环之后,就发病什么的。
某日。
李冲元在小院内组装着一个物件。
李渊依然如平常一般,如老僧入定似的,稳坐钓鱼台,手里捧着一杯茶,静静的看着李冲元忙活着他且熟又不熟的物件。
“元儿,你这是干什么?叔公看着怎么像是铁犁?”好半天下来后,待李冲元组装的差不多了,李渊这才好奇的问道。
李冲元回头笑了笑,“回叔公,这就是铁犁,而且还是专门为牛设计的铁犁。”
“哦?专门为牛设计的铁犁?怎么说?”李渊对于犁当然是认识的。
只不过。
从头看到尾,他李渊也没有见过李冲元所组装起来的那种铁犁。
当下的铁犁。
基本都是直辕犁,而非李冲元这种曲辕犁。
再者说了。
曲辕犁的制作难度,要比直辕犁难多了。
就那辕,其制作难度就要高不少。
而直辕犁的辕,乃是一根直木。
反观李冲元此时组装起来的铁犁的辕,其弧度就甚大,这才使得李渊好奇不解。
李冲元扶正铁犁,看向李渊,“叔公,我们当下的铁犁,乃是直辕犁,下垦田地深度有限,而且很是费力。而我设计制作的这个铁犁,名叫曲辕犁,除了能深耕之外,而且牛与人也可以减少力气。甚至,在一些边边角角的地方,更容易回转。”
李冲元这个不要脸的。
把几千年演变而来的曲辕犁,当作他设计的玩意,在李渊面前献宝,这明显就是太不要脸了。
不过。
此时的李冲元可没有那个觉悟。
在当下,还要啥脸啊。
一切还没有出现的东西,或者还没有发现的东西,均是他李冲元的。
再者。
在这个时代,又不讲究什么专利。
更甚者,他李冲元弄出这曲辕犁,完全是为了自己。
可当李渊一听闻李冲元的解释后,像是看到了什么了不得的事物一般,惊得从椅子上腾的一声站起身来。
吓得侍候在一旁的金内侍,害怕李渊跌倒,赶紧欲要伸手扶一扶。
站起身来的李渊,向着金内侍挥了挥手,快步走至李冲元身边,好奇的打量着扶稳的铁犁来。
“你这个叫曲辕犁的,可真如你所言的这般好,你不会是骗叔公的吧?”李渊瞧过之后,脸上带着些许的疑惑。
李冲元淡淡一笑,“叔公,你这话可就太打击我了,侄孙那是费了不少心思才设计出来的,要是叔公不信,过两天我们到田地里拉上一头牛出来试一试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