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伙们琢磨来琢磨去,就是觉得吴侯欺负秦晴川,让他当先锋,所以秦晴川闷闷不乐。
在庞统的示意下,石创、王一酩阐明己方优势,让秦晴川内心可以别慌。
然而他们千算万算,因为不曾知悉秦晴川,是孙权同父异母的弟弟,吴侯器重他还来不及,怎么可能,会派遣秦晴川亲临第一线,和敌人肉搏厮杀?
秦晴川也清楚兄弟们的想法,心中一暖,笑道:“谢谢你们,其实这不关吴侯的事情,是我让吴侯感到犯难了!”
众人越听越是感到糊涂,吴侯可是一直都视他为好兄弟呢,他有所求,吴侯自然应允,既是如此,秦晴川何故会感到心情不好呢?
秦晴川没有瞒住大伙们,径直将倭人们的恶行一一和大伙们说了,当时众人听了后,感到十分之气愤!
石闯一甩手,啪地一声,将爵杯给狠狠地砸在了桌面上,酒水飞溅而出,道:“可恶,这些倭人实在是欺人太甚,我后悔昔日不挥戟将他们给杀个精光去了。”
王一酩也是大怒道:“为什么这些狗弄的玩意,不给天收了呢?”
秦晴川叹息道:“我没有法子了,我真的很想过去找找倭人们算账,顺而救走小鱼姑娘。”
庞统长叹一声:“这一切就说得过去了,吴侯怜恤阁下,不肯放你舟行。以我看来,你除了偷偷地偷渡过去,便没有其他法子了。”
秦晴川点了点头,心道:我这不备好了藤甲,然后过去么?
庞统又道:“不过吴侯这一方你难过,你去了北边更难。因为南北即将交战,你若过去,恐怕会被北人逮住当是奸细,这可就丧命,那可得不偿失了。”
石闯、王一酩都是懵了!
秦晴川现在最难的,不是从吴侯这一方脱身,而是得想方设法,安然无恙地潜行到北岸,在不惊动军方的大前提下,挫败倭人,救走叶小鱼姑娘,这简直就是一桩桩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这还怎么了得嘛?
众人想劝慰秦晴川,可别要过去救人。然而秦晴川真的肯听,那么他也就不会这般闷闷不乐了。
更何况,让秦晴川当一只缩头乌龟,年轻人血气方刚,断然不可能,像是一只夹着尾巴,害怕被主人鞭子揍的狗啊!
良久以后,庞统道:“我有一计!”
秦晴川等人清楚,凤雏先生机深谋远,必然有助益的地方,都问怎么样。
“吴侯多半不肯让大牛前往,这不是重点,重要的是,你该怎么在北岸边立足。这可不是闹着来玩的,若是不小心,大牛你得有身首异处之虞。我有一计,你可以诈降曹操。”
说着,庞统从怀中摸出了一个锦囊,道:“这可是前些日子,我想出来的谋虑之一,正想给大牛你献上。然后我再教你,详细用此法和北人周旋。现在,你过得北岸后,将锦囊赠给曹操。”
石闯等人颇想打开锦囊,看看庞统用的是什么法子。
庞统又道,“诸位,莫要拆开布幔,囊中布幔,揉作一图,用厚蜡包覆,纵然你碰到江水,不用担心,布上的水墨,都一一地化散开去。”
此法真的这么有效么,众人都很感到诧异。
庞统挺直了腰杆,道:“大牛,我此等计谋,曹操见了后必然会赞不绝口。”
此等计谋,真的有这般胸有成竹啊?
秦晴川道:“我明白了,只是担心自个儿走了后,吴侯会感到很不开心,毕竟他待我就如同亲生兄弟那般。”
众人均是心感黯然。
秦晴川这么一走,纵然救回来了叶小鱼,那恐怕留给他的烂摊子,也难以收拾。
吴侯的面前上不是十分地好看,他公然违抗上级指令,这可是让自己和吴侯的身上,都存留有一根刺,这一辈子恐怕都无法平复得下来。
从此以后,吴侯恐怕再也不会重用秦晴川了,这等同用秦晴川这一辈子的仕途来作交换。
反正秦晴川救人,多半把他整个人给搭下去了。
大伙们都是一阵无语,良久以后,石闯才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道:“大牛,无论你有什么样的决定,我都会支持你。届时我和你一到去吧!”
王一酩点头,道:“我也过去。”
兀突骨笑瞇瞇地道:“若论水性,你们都抵不过我啊!我道这样子吧,我和大牛一起上北营。好歹我是乌戈国之主,多上一重身份,料想曹操也不会看我不起的。在我扶持下,大牛会是安然无事!”
兀突骨说了的这一番话,真的让人感到了十分之无言。
这一个家伙时谁啊?
虽然说他是一境之主,然而他的辖地,充其量也不过是穷乡僻野的小地域,人家曹操坐拥中原繁华富庶之地,哪里管得了他乌戈国是在哪里?
人家不可能会给他面子的!
不过兀突骨还真的很有义气,大伙们只是走这么一程路,他就不畏艰辛肯来帮忙。
秦晴川心道:难怪昔日孟获兵败,来到了乌戈国,寻求帮助,兀突骨二话不说,便全力帮忙,这一种性格很好,但也是致命的……
原本大伙们都看不起兀突骨的,现在眼见这个蛮族汉子,如此仗义,可谓是义薄云天,越发看重他了。
庞统没有说话,他一介文儒,没有多少力气,他纵然想帮助秦晴川,但怕是游不过江去。
秦晴川苦笑道:“诸位的好意,我心领了。然而这是我的事情,我可不想让诸位陪伴着我一起过去。”
这可是得要出人命的啊!
石闯笑道:“大牛,万一真要厮杀,我的双铁戟,可是很好帮手呐!”
秦晴川摆了摆手,诚恳道:“诸位,我真的不想你帮忙。”
就在此时,他眉头一蹙,意外地听见了帐子外,嗤地响了一声,疑似是鞋底摩擦沙土发出的声音。
莫非,有人在帐子外头!
那么他会是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