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阁主,您老人家是不是有什么东西落在外面了?”身后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传来,而且此刻听来分外刺耳。
“姑奶奶。”龟孙子献媚地笑着,双手捧着一块纯白的玉佩。
“贼。”唐谬斜着眼瞪了龟孙子一眼,“偷东西的本事倒是不小。”
青蚨转过了身,懒洋洋地道:“做贼也好,至少偷东西偷得光明正大。不像某些人,躲在暗地里见不得光。”
“你。”唐谬又急又怒,却被她一句话呛得什么都说不出来。
“去,把酒窖最里面那坛女儿红提给他。”青蚨道。
“还有,”青蚨缓缓地转身,眼睛像钩子一样钩在唐谬脸上,“卷子什么时候送过来?你不供货,我这边生意也没法做。”
唐谬的脸噌地红了,道:“你急什么,我迟早会给你的。你手下怎么这么慢啊?”
“来喽!”龟孙子故意学着饭馆里的小二喝了一嗓子。
唐谬从龟孙子手里夺过酒,转头就逃,他实在是不愿意再在这里呆下去,一边口里还念叨着:“后会有期,不,是后会无期。”
(二)
阁顶的风景还是一样的好。
龙舌连姿势都没有变,还是用脚尖轻轻的点着瓦面。凭她的耳力,一层薄薄的瓦片根本挡不住。
“三件事。”青蚨像是一条蛇一样再次从刚刚的洞口钻出来,“第一,回去叫总阁加固一下门。”
龙舌含着笑点点头。
“第二,这个,你可以拿去复命了。”青蚨提着刚那块玉佩的穗子。龙舌接在手中,玉佩上除了天然的玉纹和两条挂穗子的小洞,再也没有任何人工雕刻的痕迹。玉佩是完美的圆,中间微凸,周边最薄,而最薄处,只有两张纸的厚度。
玉佩白得无暇,白得有些透明,仿佛是远山上的冰雪,晶莹而冷漠。这不禁让龙舌想起一个人,追花阁主,她的气息和这玉佩也有几分相似。但这玉佩放在手中时,触感滑腻,却是暖暖的。
“第三,”青蚨没好气地说,“告诉阁主,唐谬已经连续五个月没有把货送过来了,叫他给老娘一个月不落地补回来。”
龙舌又笑了,不过脸上的表情倒有点幸灾乐祸。
好一会,龙舌似乎想起什么,她看着青蚨的眼睛,道:“你和他打了个赌,把那坛女儿红送给他了?”
青蚨轻轻的点点头,道:“事情过了这么多年,已经过去的,就让它随风吧。”
龙舌轻轻地叹了口气,忽然又笑着拍了拍青蚨的肩,道:“忘了最好。”
(三)
一道黑影落在阁前,顺着木桥,消失在远处。
但她的声音却似乎还飘在风里。
“我走了,你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