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度根与轲比能的大战如火如荼。
双方皆在不断地投入兵力,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你攻一手,我便防上一手。
轲比能纵然雄略,以泄归泥领扶罗韩旧部直冲步度根阵营薄弱处,却不知为何,泄归泥还没冲到一半,便被步度根给提前调兵补了上来。
双方加起来超过十万人的规模,随着兵马一点点地投入战场,厮杀激烈的同时,伤亡人数也在逐渐增加,也幸亏此地一马平川,地形开阔,不然恐怕要拥挤得连大战都不容易展开。
大战已经持续了近两个时辰,从辰时大战到午时,步度根与轲比能依旧没有罢兵的迹象。
彼此看来,对方此番的举动已然真正触怒了自己,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曹彰领着大军越接近战场,越听到震耳欲聋的厮杀之声,箭矢鸣镝,金戈交击。
就连曹彰可以说都是第一次面对这般震撼的局面!
此前在赤壁之时,已然是曹军兵败之机,大军或死或上,四散溃逃。
而如今这般十数万人的场面,当真是令人颤栗。
连曹彰都如此,更何况其麾下将士。
麾下士卒又哪里知道对方通盘的计策到底是如何施为?
面对这般场面,只能心中怯怯。
“梁使君!”
忽然,曹彰大声地喊道,却未曾看向身旁梁习,目视前方,头也没动。
“梁使君,此战我军必胜,可知为何啊?”梁习看过去,还未说话,便听曹彰紧接着大声喝道。
“敢问君侯为何?请祥说之!”梁习文武双全,哪里不知道曹彰的意思,顿时便即配合到。
“哈哈哈哈!”曹彰大笑,笑声传于四周。
“今日,我军有四胜也!步度根与轲比能有四败也!”曹彰言语之间铿锵有力,声音极为洪亮。
“其一,我军力贯于一,犹如重拳出击,而步度根与轲比能却彼此对立,酣战至此,此乃一胜一败也!”
曹彰声音虽传得不远,却让身边许多人都听到了。
“其二,我军装备精良,攻防俱佳,彼辈二者装备简陋,如何当我强弓劲弩,长枪大戟?如何破我甲胄厚盾?此二胜二败也!”
“君侯所言极是!敢问第三第四者为何?”梁习故意插上一句,好让周围军士有个缓冲,将曹彰的话传下去。
“其三,步度根与轲比能皆草原枭雄,在草原上而言已然是一等一的人物,但是彼辈却与我中原正规军交战甚少,而我军别上先破鲜卑乌桓联军,而后与东部鲜卑三部铁骑朝夕相处如此之久,我等知彼,彼却不知我,此为三胜三败也!”
“这其四嘛……”曹彰故意停顿一下。
“其四如何?”梁习合格地当了一个捧哏。
周围众将士早已被曹彰的高声之语给吸引了过去,见其停顿,更是好奇连连。
这三胜三败好像都说得挺有道理的,那这第四又是如何?
难道我们真的有这么大胜机吗?
“驾!”曹彰双腿一夹马腹,忽雷驳猛然向前冲跃一段距离,曹彰勒马回首,手中方天画戟一扬,随手一舞,忽雷驳骤然人立而起。
吼!
一声虎吼豹吟猛然炸裂开来,全军上下战马颤栗,站立前排者皆被吸引过去。
“将士们!”
曹彰大喝一声,声若洪钟,极为响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