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剽悍的强壮男子跪在地上,向上位的步度根央求。
“你这是做什么?我与扶罗韩乃是兄弟,此番轲比能以盟誓为由诱杀于他,我焉能不为之报仇?就算尔等不来投我,我亦不会就此不管!尔等只管好生练武,不日征伐轲比能之时,我将亲自上阵,观尔等骁勇!”
步度根慷慨激昂地说道,又对跪伏之人一番勉励,然后让他下去好生休息。
这已经是第三次了。
步度根有些头疼。
扶罗韩的部众第三次来请求他讨伐轲比能。
步度根历来以鲜卑之主自居,又居弹汗山王帐,对于势力日益壮大且野心勃勃的轲比能,他是如鲠在喉,早就看不惯了。
但是……他也很绝望啊!
步度根不是不想收拾轲比能,而是轲比能实力比他更强。
步度根虽然没多大本事,但是有一点好,他比较谨慎,除非有把握,不然不会贸然动兵。
以前他就吃过一次亏,被轲比能给揍了,反而令轲比能威望大增,也就是那时候,轲比能开始了逐渐超越步度根的道路。
“大人,如今轲比能吞并了扶罗韩的人马,实力愈发强劲,强行一战,恐怕不易胜之啊。”步度根心腹试探着说道。
“我要你说?我这不就是在烦这事吗?扶罗韩那小子的人马虽然归顺于我,但是好些人都想着我发兵讨伐轲比能,但是打又不一定打得赢,如果能打赢,我还用头疼吗?”步度根没好气地说道,他那已经有些圆润的肚子在他说话的时候特别明显。
自从继承大位后,步度根渐渐地安于享乐,骁勇也渐渐地变成了当年事了。
“大人所言甚是,不过我想说的是,既然正面打不易取胜,我等不妨从另一方面施为。”
“嗯?”步度根顿时来了兴趣:“说来听听。”
那心腹凑近步度根耳边,一番耳语,步度根越听,眼睛越是明亮起来……
轲比能大营。
此时轲比能刚刚屯兵扶罗韩的人马,正在其驻地扎营,这个营帐也是当初扶罗韩的营帐。
“大人,泄归泥此人非忠义之辈,当心久留为患啊。”
轲比能与弟弟苴罗侯正于帐中密谈,轲比能威严日重,且喜好汉文化,对于君臣之礼很是看重,即便是兄弟,对其一样是“大人”称呼。
“此子虽本事不大,但是性如狼,伪诈如狐,我岂能不知?”轲比能眼神睥睨:“然此时新并扶罗韩部,若再杀这投降的扶罗韩之子,必然人心动荡,岂不是白白为步度根做垫脚石?”
“汝且安心,此子无有堂堂正正之能,难成气候,最多也就是搞些旁门左道罢了,我以恩信御众,以法度制下,不出三年,扶罗韩部自当归心,那是再寻个由头杀他不迟。”
轲比能王者霸气,颇有一番风度,且身材精干,孔武有力,自与步度根不同。
甚至二人若处一地相较,谁优谁劣当真是一眼可辩之。
“我现在只担心两件事,第一是步度根会不会因扶罗韩之死,直接出兵与我一战,我虽不惧他,却也不想此时交锋;第二是曹军动向,虽然有泄归泥与能臣氐二人大意之因,但是三万铁骑一日之间溃败,亦足见曹军实力,此时彼辈兵至代郡,不得不防啊!”
轲比能比之步度根更加忧心忡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