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相视一笑,大有一笑泯恩仇之慷慨,而曹彰视之,心知其意,同样为他们高兴。
曹彰缓了缓起身,分别将于禁、乐进二人的手拉住,然后放在一起,感慨地说道:“二位将军皆是国之上将,能得二位将军相助,实乃我父子兄弟之大幸也!”
曹彰言语真挚,确是出于真情实感,令于、乐二人颇为感动。
三人相视不语,唯有浅笑长吁。
生死存亡之际,能够将性命交托的人,就算平日里有再深怨怼,又算得了什么呢?
乐进被围黎阳,于禁在城外策应,曹彰千里来援;于禁被武周大军强攻,曹彰身陷敌阵,乐进奋勇出城,与之共斗。
此番恩义,不必言说,自是永存心中!
……
黎阳军营之中,伤兵满营。
曹彰与于禁缓步走入大营,只见医师来回奔波忙碌,不可开交,唯有见到曹彰时,方郑重地鞠躬一礼。
自江陵开始,曹军的随军医师之中便流传着曹彰的传奇。
之前谁也没想到,曹彰简单的一些行为就能给整个医师队伍带来翻天覆地的变化,而结果真正出来后,自然是将曹彰奉若神明一般。
无数受过伤的士卒也同样如此。
“曹将军!”
“曹将军来了!”
“曹将军、于将军好!”
“……”
曹彰行走在伤兵之中,面对热情的招呼,不住地点头,时不时搭上一把手缠个布条,时不时教训一下因热水未冷而央求凉水的伤员……
将伤兵营走了个遍。
“君侯年纪轻轻便得军心如此,实在令禁汗颜啊。”于禁感叹地说道,他久在军旅,自然能分得清这些士卒是真心敬重曹彰。
而作为将军的于禁,自然也希望士卒能对他这般,只是他知道,就算有,也不可能是这种表达。
于禁很清楚,他法度严苛,以威带兵,虽军队严整难犯,但终究少了些人情味,生怕一旦动情,便威不慑人,法不束众。
更何况,于禁自己其实也没办法,他就是这样的性格,行事作风皆是如此,改不了了。
“呵呵,自古及今,名将何其多也!然行事风格,岂能如一?卫大将军与士卒认为应与同甘共苦,霍骠骑却认为只要能带人大胜仗就行了,难道霍骠骑就不是名将了吗?”
“想当初,霍骠骑打仗,不仅带兵,还要带许多庖厨、食材以供其个人所需,大汉将士皆愿从之,为何?”
“一言以蔽之,不就是能打胜仗吗?想想赵破奴被封从骠侯,高不识被封宜冠侯,他二人能不对霍骠骑死心塌地,真心敬重?”
“什么是名将?能打胜仗就是名将!”
“故而,文则将军名将之姿,独一无二,何须介怀?走,随我去见见此战的大功臣!”曹彰嘿嘿一笑,向着前方一个帐篷大步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