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日子里,曹军的军纪焕然一新,被收押的叛军好像也被震慑了一样,丝毫没有异动,整个乐成一夜之间城旗变换。
曹彰把河间的一切琐碎杂事都交给了孙礼,军中之事则由曹泰、程武、王凌三人共同主持,并且直接告诉他们,除非万不得已,不然不准来烦自己,充分给予了信任。
当然了,最主要的原因还是在于曹彰实在身体不适,每每一动,便疼痛难消,不能自持。
许仪更惨,直到第二天中午才悠悠醒转,话也说不出来,只能哼哼唧唧地趴在床上。
半个月的时间转瞬即逝,如果不是邺城飞马传来的一道命令,曹彰还想要继续养着。
“邺侯传来紧急命令,召我立即带兵回邺城,诸位如何看?”曹彰身着一身常服,杖刑之伤还没好完。
曹彰挺纳闷的,因为有伤在身,且叛军在河间的各地残余也需要清剿,所以尚未传书,直报战果。
“邺侯书信言辞急切,却又未说实情,想必事关重大,书信之中不宜言明,以武之见,勿论何事,当立即回师才是。”程武第一个发表意见。
“将军,礼也认为邺侯急召,必有大事,将军当尽早回师,但如今河间,虽然田银、苏伯兵败身亡,多地传檄而定,却依旧还有不明实情者,礼斗胆,请将军派遣一将,领兵以徇各县,助礼安定河间。”孙礼附议程武的同时,向曹彰提出请求。
曹彰点点头,不置可否,问道:“平原的情况如何?”
杨宏答道:“平原境内,夏侯渊将军与刘靖原本僵持不动,但在田银、苏伯叛乱后,发生了一些小规模的战斗,刘靖想要北上接应,也被张郃将军领兵阻于要道,不得寸进。不过夏侯渊将军有几次进攻也被刘靖识破,如今两军依旧陷入僵持。”
杨宏最初执掌斥候营的时候,曹彰便让他留意青州动向,故而其人此时说来这般清楚。
“黄河与河内情况呢?”曹彰又看向程武。
程武略整思路,回道:“黄河战局,乐进将军镇守黎阳,与臧霸几番交战,敌众我寡,落入下风,所幸于禁将军在外扎营,牵制了臧霸,多次合力挫败敌军,曾有一次,河内刘协派兵南下黎阳,背后突击于禁将军大营,几乎攻陷,也多亏曹仁将军援兵及时,方幸免危殆。”
“如今整个黄河与河内的局势,关键点还是在于黎阳,只是如今乐进将军到底能支撑多久,是让汉军无功而返,还是城陷兵败,目前还说不好。”程武摇摇头,他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我军难道没有主动进攻过吗?”曹彰皱眉,所谓久守必失,曹仁、夏侯惇等人肯定是明白这个道理的,若然不攻其必救,调动敌军,黎阳陷落乃是迟早的事。
这无关乎乐进是否能打……
“有,曹仁与夏侯惇将军之前联合进攻刘协的河内大营,强攻了三日,皆未能有何显著战果,不过有一件事倒是挺有意思的。”程武忽然表情有些奇怪。
曹彰眉头一挑,很是好奇:“何事?”
“据说我军进攻之时,天子刘协直接露面了,身边有文武跟随,但是指挥汉军作战的却似乎是一个年轻人,这个年轻人将军多半也认识,他便是司马朗之弟,司马懿!”
曹彰闻言,顿敢惊诧。
司马懿怎么会这个时候跑到刘协那边去呢?